臣心里面清楚,双方的较量这才刚刚开始。
放下大朝会后各御史、翰林拉帮结伙商议对策不提。沈府的府宅迎来了两位贵客,一位是当朝吏部尚书秦源,一位是淮南路转运使张蒭。沈括让进正堂,秦源奉上礼单,再三向沈括表示祝贺,沈括明白他的用意,也没有拿腔作势,与秦源聊了几句在密州时的见闻,坦言其田产只能收回一部分,其弟秦淮之田产却全部被叛民瓜分,无法索回。秦源表示理解与感谢,并言称要将收回之田产祖业交付给官家,被沈括婉拒。“秦尚书的心意,吾已知晓,官家著我行均平之法,石相之方田均税法实为均平之善法,不日,吾即命有司予以施行,秦尚书倒不必挂怀,官家也言明要为秦家争取恰当的补偿。”
秦源来沈府正是为家中祖业而来,如今从沈括嘴里听到官家的旨意,心里面自然大喜,又客气了几句,才告辞而去。
待秦源走远,张蒭才笑着看了沈括许久,沈括不明所已,问道,“世伯,何故发笑?括有处事不当之处?”
“存中贤侄,两年前,你尚且在我淮南任一微末小吏,不料两年不见,现已简拔为计相,实乃沈家之福,张某也与有荣焉。”
“世伯过奖了,胜吉十四年三月,世伯一席良言,言犹在耳,此次四州民乱,乱民因棉事起,使用机巧之物反比禁军更多,至使禁军攻势受阻,惨遭覆灭。世伯于两年前便已洞见,括深感惭愧,说起来,括之过错远甚于括之微末之功。然官家垂青,宽宥在下无心之失,今又简拔为三司使,括实不胜惶恐,惟愿鞠躬尽瘁,以报皇恩。”沈括感叹着说道。
张蒭拈须笑道,“贤侄能谦逊至此,吾还有何忧?今日前来,却是有两事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