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一礼后说道:“我知道,还是负责警戒巡查是吧……我这就去办……”
“回来!”言冰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拽了回来,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城防图铺在了桌上,轻声说道:“你这个百户整天干着千户的活,也是委屈你了,这次给你个肥差!干好了,我直接保举你做个千户!”
“真的!?”孙武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两眼放光。
言冰微微一笑,指着城防图说道:“这图是你自己画的,帅帐在哪,不用我给你指了吧……?”
“那是自然!”孙武此刻脸上都已经笑开了花,抬手指在城防图上,如数家珍地说道:“这里,是主帅所在,这里是副将的营帐,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他们总旗的营帐,还有这里……”
“行了,行了,你自己知道就行!”言冰看他说得起劲,赶忙抬手打断道:“三十架行天!多备开花弹!卯时三刻之前!我要听到动静!还要知道结果!懂了么?”
“懂!我现在就回去谋议!!”孙武一脸憨笑地搓了搓手,随即转身,一路上连蹦带跳地就跑出了帅帐。
言冰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看向了角落里的文生,冲着他招了招手,文生赶忙跑到了近前,拱手喊道:“师父,您问吧!”
言冰笑了笑,拽着他找了两个将台的座位,相邻而坐。
“先把我今天所有安排的意图说一遍。”
说完,言冰一撩裙摆,倚着桌子,翘着二郎腿,双手十指交叉,活脱脱一个考官的架势看着王文生。
“这……有点太多了……徒儿从哪说起呢?”王文生挠着头想了想,随即伸出了右手,掰着手指头说道:“首先,不让打城墙,是想拿这里做据点,城墙留着有用,其次,十者存一,是想震慑周边的城池,告诉他们这就是拒降的下场,至于筑营……应该是为了给瓦罗朝廷制造假象,让他们以为咱们下一步就会大举进攻他们的新都,而且兵力充足,人数众多!”
“嗯!不错,还有么?”言冰欣慰地点了点头。
“还有……”文生眼珠转了一圈,继续说道:“行天,是为了在战前将敌军的指挥'斩首',可唯独这辎重营后撤三十里……徒儿,百思不得其解……还请师父指教。”
“你能想到这么多,还能灵活运用为师教你的词汇,已经很不错了。”言冰一脸微笑地将二郎腿放了下来,凑到文生近前轻声说道:“但你只看到了战略,没看到人心,所以才猜不透为师的这个安排,我问你,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你觉得你太爷爷是何性情?”
“我太爷爷?”王文生想了一想,轻声问道:“徒儿是照实说?还是……?”
“啧!当然是照实说!有什么说什么!”言冰站起身,走回帅案,拿起了茶壶开始倒茶。
小文生憨笑了一下,低声说道:“我太爷爷这人……平时吊儿郎当的,没什么正形,但其实内在刚毅,果断,坚持己见,还有一副嫉恶如仇的侠义心肠!”
王文生说完这段话,言冰直接笑的都快不行了,手上的茶壶都跟着抖了起来,茶水撒了一桌,赶忙拿起旁边的草纸擦了擦,然后端起桌上的两个茶碗走了回来,递给了小文生一碗,自己捧着另一碗抿了一口后,才徐徐说道。
“都让你照实说了,还跟为师这弯弯绕,还刚毅,果断,坚持己见,你这马屁拍的倒是不错,可翻译过来不就是刚愎自负,固执己见么?你直接说出来不好么?也不嫌累!”
文生这一段委婉之词被言冰一语道破后,只得一脸尴尬的抱着茶碗也抿了一口,然后坐在那傻笑。
言冰摇着头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至于侠义心肠,嫉恶如仇你倒是说得很准确,所以,你觉得,我若让他看到屠城,他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