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形微移，双手在后交握，神色恍惚。
良久，才回视言遥，温和地道：
“我的肉身，确实是已经陨落了。”
“只是我的执念太深，肉身陨落之时，神魂竟然脱出，进入了无上学府。”
“后来无上学府一分为二，我神魂受创，便进入了沉睡。”
“如今你将它们重合为一，才将我给唤醒。”
语罢，她眉眼带着柔和的笑意，看向言遥。
“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放心吧，学府的主人，也还是你。”
言遥侧目，眼里怀疑明显可见。
对此，辛染神色不变，只是静静回看言遥。
但下一秒，却眉头骤然紧缩，脸色苍白。
云淡风轻的表情，变得痛苦难当。
言遥被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你，怎么了？”
对方却仿佛听不到她的话，双眼紧闭。
身体颤抖着突然倒地，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如同溺水般的窒息感。
小火球有些着急，忍不住飞到她身边盘旋。
言遥担心女人这样，会对小火球造成伤害，慌忙大喊：
“小火球，快回来！”
但小火球却犹豫着没有离开。
眼见女人的脸色越来越惨白，五官挤成一团，言遥有点不忍。
她舔了舔嘴唇，走近两步试探着问道：
“那个，辛染，你需不需要帮忙？要来一颗止痛药吗？”
伸手，轻轻搭在对方身上，内心暗暗问系统。
——怎样？她身体什么情况？
【宿主，她没有身体好吗？】
——对哦，她是灵魂状态！那止痛药对她还有用吗？
难怪手下冷冰冰一片。
言遥讪讪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好在没过多久，对方就恢复了正常。
辛染紧绷颤抖的身子，渐渐平缓了下来，因为用力紧闭双眼，下方挤出的小纹路，此时抹平开去。
言遥连忙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不确定地问了声：
“你好了？”
就见她缓缓睁开了双眼。
瞳孔涣散，双目无神，片刻之后才慢慢聚焦。
轻扶额头，女子缓缓站起，淡然的好像刚才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
“没事，执念太深的惩罚罢了。”
再次听到“执念”这个词，言遥对她多看了几眼。
肉身虽陨落，但神魂凝实。
刚才那样的痛苦之下，甚至能咬紧牙关不哼一声，倒是令人佩服。
虽然不想多事，但对方毕竟是无上学府打造者。
自己如今收服无上学府，与她，也算是有缘。
便问了出来：
“你的执念，是什么？”
“发扬壮大无上学府，广收门徒。”
对方一贯淡然的语气，此时居然有点小激昂。
言遥和系统，有了一瞬间的沉默。
这个执念，居然如此正能量！
但她不解，“那刚才那个惩罚？”
“每日经历一遍神魂脱身。”
灵魂从身体内，被生生揪出。
那种灵肉皆难忍的痛，辛染竟然说得如此淡定。
言遥此时，对她佩服更深。
但想到现在自己才是无上学府的主人，她连忙甩了甩头，紧张地问道：
“你的执念，还有惩罚，会不会对我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