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法器真身并没有在高处。
反而是在一汪正冒着热气的温泉中央。
那里,浓厚的白色雾气聚集,将法器的真身完全遮蔽。
看着涌动的水面,谢蕴有些诧异。
“这汪泉水,竟然还是活泉。”
“是啊,不知道这泉水,会不会像其他楼阁亭台一般,也无法触碰呢?”
言遥已经蹲下身子,在泉水边静静观察着。
温热的泉水,冒出淡淡的热气,蒸上来将脸面湿润。
她缓缓伸出手,往泉水探去。
“住手!”
苗方觉的声音忽然在身后传来,将她喝止。
言遥嘴角勾起,和谢蕴对视了一眼。
两人轻轻转头往后看去,对于苗方觉的出现,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
“怎么?跟了这么久,舍得出来了?”
谢蕴语气和眼神里的讥讽,显而易见。
苗方觉冷哼,“再不出来,你们的脏手岂不是要玷污圣泉了。”
他看向温泉的视线满是向往。
见言遥伸出在半空的手还没收回来,又是一脸鄙夷。
言遥只觉得好笑。
她都还没碰上,苗方觉就已经这么大反应。
要是知道等下她要把整个圣地给收了,那岂不是直接气吐血?
她嘴角噙着玩味的笑,一旁谢蕴却冷然盯着苗方觉的手。
“你的手很干净?”
“他的手可不干净,前几天不是沾了很多臭泥和鸟粪吗?”
言遥的嘲弄,令苗方觉瞬间瞪大双眼。
看向两人的神情,变得震惊又不可思议。
“是你们!原来前几天捉弄我们的,竟然是你们!”
谢蕴嗤笑,“是我们,不过,丢你鸟粪的,是我。”
被惶然捉弄的画面一下子在脑海里出现,苗方觉咬牙切齿。
见对面两人,神色还如此嚣张狂傲,他更是怒不可遏。
“谢蕴,你竟敢如此对我!我一定不会答应家主让你回苗家的!”
“就你?”
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言遥将他上下打量。
然而,苗方觉这回,却不怒反笑。
“就是我,知道苗清漓为何会被许配给冯柏念吗?”
对面两人的脸色,瞬间黑沉下来。
不痛快的神情,令苗方觉心头终于畅快起来。
于是他仰头大笑了两声,好不得意地道:
“就是因为我,我不过是在家主面前提了两句,他就如此听信我的话,同意了我的要求。”
说着,他又摆出惋惜的神色来。
“可惜啊,幽州冯家如今这般没落,冯柏念这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废物,竟然就这么死了。”
看着谢蕴紧蹙的眉头,还有言遥满脸的不悦,他越发张狂。
要知道,他可是苗家二长老,身后是整个苗家,这两人,如何和他斗?
“原来是你这个贱男人。”
舌尖抵着腮帮子,言遥目光阴冷。
她站起身来,鄙夷地瞅着苗方觉,仿佛在看一坨垃圾。
苗方觉被她看得心头微骇,但还是故意挺起身板,大声道:
“你竟然侮辱我?我背后可是整个苗家,你能奈我如何?小心我让家主把苗清漓的名字剔除出族谱!不让她回苗家!”
谢蕴忍不住冷笑,“苗家?”
就是他娘一直生活着的地方?
家族中,没人疼爱,这些亲戚长辈,也只会冷言冷语,想着如何算计她。
“不用你们苗家多管闲事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