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一个个压走,往外拖。
轮到杨斐时,他根本无从选择。
梁宁还被关在水牢里,瞳孔瞬间扩张。
杨斐倒是冷静,或许早想好了结局,他面上一派坦然,拿放大镜都找不出丝毫慌张的样子。
山鹰被抓住了,左腿中了一枪,失血过半,仅剩半条命,还被蜂王拿着皮鞭抽得身上没一块好肉,响亮的皮鞭声划破空气,令人耳膜发紧,山鹰躺在血泊里已是奄奄一息,血沫喷溅得到处都是。
厂房外面的空地上有个笼子,里面关着几条狼狗。
豹哥的手下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惨白着脸,含糊不清的说着:“我们不知道,条子不是我们带来的。”
蜂王的心腹审惯了人,抡着一人领口过肩摔砸在地上,那人当即崩掉几颗牙,来不及嚎叫又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嘴巴打得血肉模糊,痛得那人都喊不出声。
十几个人里唯一有气魄,站得挺直如松的是杨斐。
蜂王这才多打量他几眼,“混过哪儿?”
杨斐嘴角紧紧绷着,“早年也在金三角待过,会缅甸语。”
蜂王眼睛霎时一亮,他是个惜才的,口吻温和起来,“难怪豹哥让你来。”
杨斐盯着他,“凭什么怀疑我的人?你的人就一定没问题?就不能是警察自己找上来的?”
蜂王眯眼,这时一个技术人员走上来告诉他,“数据破译了,我们在的位置已经传送出去,言语中提到一个人的名字,姓杨还是梁,语速太快识别不太清楚。”
蜂王立刻用很遗憾的眼神看着杨斐,“你姓杨?”
此刻解释,澄清,求饶,狡辩都不管用。
杨斐沉默着,蜂王露出嗜血的笑,挥手让人把山鹰拖到狗笼里。
蜂王起身拍拍杨斐的肩膀,“我真挺赏识你的,跟着豹哥简直屈才。可再能干跟条子扯上关系,那就是罪无可赦。”
狗笼里响起山鹰临死的惨叫,骨架和肉被几头狼狗撕裂,碎肉和鲜血泼在墙上。关在水牢的梁宁听到撕心裂肺的叫唤:“你们这些贩毒的杂碎,不得好死!”
山鹰喉咙被咬碎,嘴里抽搐的发出“嗬嗬”的血气声响。场面惨不忍睹。
梁宁不知道死的是谁,视线涣散。
杨斐像是认命般,瞳孔深处迸发出短暂的幽光,“传递的信号里有我的名字,你们就不怕是警方故意挑拨离间吗?”
“警方能跟到这里,说明掌握了我们双方很多资料信息,知道我名字有什么好奇怪的?”
四下一静,空气鸦雀无声。
蜂王点头,笑里含刀,“不奇怪,只能说明,警方是跟着你们来的。我宁可错杀,也不想被自己人再捅一刀。”
五年前的教训让他记忆尤深,差点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杨斐舔了舔后槽牙,把全身力气转换成勇气,掌心掐出几个手指印,“这么说,我是必死无疑了。”
在场没人吭声。
蜂王神情莫测,忽然一个心腹出声,“不是还有几个女人?会不会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