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蒙蔽、误导先帝的死罪。而今,你伍家已经岌岌可危,伍大人不夹着尾巴苟活,竟然还敢拿先帝的威名做你伍家的盾牌,我看,放肆的人是你才对。”
“你竟敢……!”
伍行胥被气得呼吸不稳,连话都说不完整,他抬手怒指着汶潺吟,但她漠视他的怒火平稳着奚落道:
“伍大人与其在这对我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如回去好好准备帮你儿子安排后事更有意义。”
“我儿子若死,你也别想活。”
“伍大人要杀我吗?”
“你本就是罪人,本就该死!”
“那我随时恭候伍大人来取我性命……现在,我要先失陪去看看你那了不起的儿子落魄到什么程度了!”
汶潺吟近乎报复性冷笑转身离去,独留早已气得脑门发晕的伍行胥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当初汶氏一族被灭不久,与他交好的衙府官员告知他,汶氏似乎还有后人存活,并且还写了状纸投送到府衙诉说冤情。
之后,他顺着线索追查下去,果然发现汶氏还有后人存活的痕迹,而且住在城外的尼姑庵里。
于是,他当即派出杀手去了尼姑庵,但汶氏女儿早一步离开了尼姑庵,因此他并没有如愿得手。
之后他自然没有间断去寻找汶氏女儿的下落,他还没找到人,汶氏女儿就主动去了府衙击鼓鸣冤,他也顺势直接把人灭口了。
只是,他当时太过自负,以为一切都处理干净了。即便没有,他也没有很担心,毕竟汶氏本就是背负罪名的家族,汶氏再有人出现也只是死路一条。
但他万万没想到,还活着的汶氏之女会想方设法直接面圣讨要公道。
他更没想到,东陵辕雍明明知道一旦为汶氏翻案,等同于否决先帝最后的圣令,那会直接造成让世人认为是先帝罔顾人命、滥杀无辜的结果,可东陵辕雍依然下令彻查汶氏被灭的根源。
如今看那汶氏之女大摇大摆的公开身份,还拿着晧王爷的令牌随意进出天牢重地。可见,她现在真如他儿子所说的一样,她找的是大承最大的靠山。她若出事,上面岂能不追究?到时伍家恐怕连现有的安宁都不一定可以保有。
可如果接下来他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放任他的儿子替他顶罪保全伍家,保全他这个父亲,那他的嫡长子不但会没命,还要带着污名去往九泉!
伍行胥带着内心的种种纠结,或许还有一丝不为人知的悔不当初,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天牢……!
伍嘉羿前一刻才结束和父亲的会面,没想到下一刻汶潺吟也来了。
但他似乎不意外她会来天牢找他,不过,他已经不想多言,因此他的目光只看了她一眼就平静着说:
“我已经认罪,命也交给了陛下圣断,汶姑娘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汶潺吟隔着牢门看着视死如归的伍嘉羿,这一刻,她才真的怀疑陷害汶氏的人到底是不是伍嘉羿?
“伍嘉羿,你……真的是我汶家的仇人吗?”
伍嘉羿看向她:“我已经认罪了,不是吗?”他不懂她的疑问。
“你的确有罪,但真正有罪的人真的只有你一人吗?”
“没错!”
“你撒谎!”汶潺吟否定。
“……?”伍嘉羿拢闪眉心。
“我的确一直都认定你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但现在,我才意识到,也许我也被仇恨蒙蔽了理智,只认定自己想认定的。我也的确曾无时无刻恨不得亲手杀你千百次为我一族雪恨。可是,如果我真正的仇人不是你,你就是永世都落得挫骨扬灰的下场对我汶氏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该为汶氏偿命的人另有他人。”
原本她对自己的疑惑还没有明确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