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而已。
约莫半小时后,明嵘打开门,“傅染,你还在坐月子别累坏自己的身体,我们把成佑带回去吧。”
傅染双手扣住病床上男人的肩,枕着的白布被泪水浸湿了一大团。
她跟着明嵘来到走廊,他手掌在傅染肩上拍了拍,“你还是先回去吧。”
傅染双手掩面,“他本来就瘦,这会脸色越发不好了。”
明嵘没有说话,明成佑被宣布死亡的那刻,医生也让他进去确认过,他自然不会看错,那样离开,带着深深地遗憾和眷恋,肯定是死不瞑目的。
傅染坐在椅子上,腰弯下去,双手交叠后枕
住膝盖,将自己缩成一团。
明嵘在她身侧坐定,“我马上安排,把成佑带回迎安市。”
傅染正起身,“我不想他再劳累了,就让他安心地走吧,回去后妈看到了只会更难受,到时候万一被媒体发现,又要搅得不得安生,还是在这火化后再带回去。”
明嵘闻言,既然是傅染的意思,也就点了点头。
捧着骨灰盒的时候,傅染手指不由抚过雕刻的盒面,天空下起濛濛细雨,手背和脸部都蒙了层凉薄的水珠。
人死后,原来留下的就只有这些东西。
傅染和明嵘带着骨灰盒回到明家,萧管家头上别着白色的头花,才进去就听到孩子的哭声。
萧管家注意到傅染怀里的盒子,她抹把泪,嗓音轻哽,“小少爷这两天一直在哭。”
傅染抬头,看到一抹人影跌跌撞撞往外冲。
李韵苓穿着身黑色的套装,脚步趔趄,明嵘赶紧上前搀扶。
“成佑呢,成佑在哪?”
她举目望去,眼睛最终定在傅染手里的骨灰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