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玺是在场人中修为最高深的。
因此他目力最好,动作最灵敏。
在那筑基高手抢到岑舒扬面前时,薛成玺已经先闪到岑舒扬眼前。
那高手见斜刺里突然窜出一个人,一个错身,虎爪状的掌一翻,另一手打出重拳,回身向薛成玺而来。
薛成玺不过一个偏头,便将筑基高手的攻击避开。
他反一弯腰,从那人肩膀下穿过,两手左右抓住他的手腕,在大穴上用气戳去,最后一个腾身,将他双臂反绕在自己肩膀上。
“功夫不到家,你在牢里再练练吧。”薛成玺笑吟吟道。
岂料牢牢钳住的那人已经断了气息,头无力地垂下,瘫软在地。
薛成玺赶紧蹲下身来察看。
原来这人是口中早就藏毒,见行动失败又敌不过薛成玺,便自尽了。
这不是死士吗?
周怀疑惑地望向秦相甲,后者那因计谋失败而懊悔的样子让周怀恶心不已。
他没有意识到,这是有一个人,为他而死了吗?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啊?”
秦相甲注意到周怀的目光,故作吃惊道。
“玉斩监狱里,竟然藏有杀手,真是吓死我了。还好薛监察员您身手了得啊。”
薛成玺确认那人已经元神离体,玄关溃散,朝周怀摇了摇头。
岑舒扬脸色苍白地跌坐在沙发底下,望向秦相甲的目光更是充满怨怼:“你竟然想杀我!秦相甲!你不得好死!”
本想用岑舒扬诱导秦相甲自己承认他参与了倒卖一事的,但秦相甲完全不上当。
薛成玺便招呼门口的人把岑舒扬先带下去收押。
走到门口,薛成玺看了一圈,急急揪住刚才守在门口的人,问道:“另外那个戴手铐的人呢?哪去了!”
周怀目光一沉:“快走,去秦元峰那里。”
但是已经晚了。
此时,秦相乙已经把匕首抵在秦元峰的脖子上。
秦元峰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寒意,迷迷糊糊睁开眼。
秦相乙低声道:“义父,是我。”
秦元峰的修为比秦相乙高出一截,要反打也并非难事。
但是秦元峰没有动,只是静静地望向秦相乙。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
秦相乙开口道:“义父,为什么?”
秦元峰看着他,只是微笑。
秦相乙的手添了一分力道,匕首嵌入秦元峰的皮肤中。
有血渗出来。
秦元峰不敢有动作了,他知道秦相乙真的会把他杀了。
“我没想过要毁了你。但是既然事情败露,我必须要保住你哥哥。”
“哥哥?”
秦相乙自嘲地笑了。
“为什么他如此讨厌我,为什么你会对我一个外人这么好,为什么你和他反而如此生疏。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今天。”
秦相乙松开抵在秦元峰脖子上的匕首,转身跪到秦元峰面前,稳稳地磕了一头。
“此拜是拜你养育之恩,起身之后,你我再无关系。”
秦元峰却面色一冷,道:“小乙,那就为义父做最后一件事吧。”
他要他的项上人头!
这样,明天的报道上就会刊登出一个令人唏嘘的故事。
收养多年,白眼狼妄想侵吞家业;反手制敌,老狱长舍命含泪诛杀。
本想借着薛成玺的手去把秦相乙抓个人赃并获,但不知为什么这小子当时不在那幢别墅中,给他逃过一劫。
如今送上门来,又岂有不杀之理?
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