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你他娘的说什么,九成九的税率,人言否?”
孙府台在听到九成九这个税率的时候,甚至已经来不及在乎所有人都要上税这种扯澹的事。
还有什么能比九成九的税率更扯澹的吗!
合着我挣一百两,得给朝廷上交九十九的两,自己就能落下一两银子?鴏
他觉得面前这些人全是疯子!
我凭本事贪的钱,你凭什么让我交税!
督税司的稽查官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摸了摸下巴说道:“准确的说,九成九的税率是额外税,以你这个贪污的分量啊,还得再给朝廷每月交两成的固定税,没事,不多,也就十二成九,我粗略的算一下啊……之前抄了你十六个地窖,查出来的黑税综合,再加上固定税,一共是……”
“嗯……我算明白了,府台大人,我现在正式向你宣布,我们除了要没收你的所有个人财产交税以外,你还欠十七万两左右税没交,请问你在个人财产情况以后,打算怎么交这笔税?”
“如果交不起的话问题也不大,我们允许你用俸禄来抵押,你是正四品官员,每月俸禄折合为一百四十四两,嗨呀,恭喜府台大人,你只需要再给朝廷无偿工作九十八年,就能还清你欠朝廷的债务了!”
孙府台感觉呼吸不上来,当场就晕厥了过去。
疯子,全都是疯子!鴏
这什么狗屁督税司!
他们在说什么?
用全部资产给朝廷交完税以后,我还倒欠朝廷十七万两的税,需要无偿打工九十八年才能还清?
……
发往顺天府的马车上,姚广孝翻阅着各省送来的奏章,叹了口气:“这次闹得动静可比之前对宗藩封地改分地大多了,你太心急了,现在南方各省的官员,都在反对你改革税法的问题。”
“看看效果不就行了吗。”
朱高燨取出一份文书递给了姚广孝,“这是吕朝阳呈上来的半月南方纳税总和表桉,这半个月收的税,快赶上大明朝国库十年的收入了,这是个什么概念?”鴏
大明朝现在不缺钱,不代表未来不缺钱。
国库的收入,一个是田赋,一个是商税。田赋收不动,被各种避税逃税漏税,商税收不上来,收的只是一些小商人的税,大商人有的是法子去逃税。
这也导致了一个问题,大明朝除了南直隶,南方其他省的税根本就收不上来。分明南方更为富庶,可是北方的税收,竟是南方的数倍!
北方的税收比南方更高,这是个什么概念?
南富北穷这是自古的道理,北方的发展方向主要集中在军事上,纵然军屯制能勉强让军镇自供自给,可也反哺不了多少,九边上百万的军士,根本无暇去发展商业。有北方九边作为屏障,南方则可以自由自在的去发展经济,可南方每年的税收,却是惊人的低。
这不是因为南方穷,而是因为盘根交错的利益关系根深蒂固,真正有钱的人根本没人交税,交税的都是一些穷人。
苛税勐如虎,国家越穷,收税越狠,富人依然不交税,而穷人却越来越穷,等到穷人活不下去以后,必然反之,国家兴亡皆在于此。鴏
姚广孝幽幽的说道:“帝国就像是建筑在山巅的寺庙,寺庙能有多高,全看山峰有多高。这山峰是何物,无非就是地方豪绅、士族勋戚,倘若山塌了,寺庙焉能幸存?”
朱高燨并不着急的问道:“你是觉得,我目光短浅,看不到长远的国运,只看到眼下的利益?”
姚广孝叹息道:“改革税法,触动了国家的根基,触动了地方的利益,短期确实能给国家带来巨大的收益,可你有没有想过,文人科举登堂入室,是因为士族免税,可你现在要让人人交税,岂不是将王朝命脉根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