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代的百乐门歌舞厅，在后世的影视作品中屡屡出现，白月对此也充满了好奇。
八点不到，百乐门歌舞厅里就已经座无虚席。
五颜六色的灯光，暧昧的打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白月三人跟着侍应生的引导，找了个靠右边的沙发坐下。这儿的视野极好，价格也更高。
侍应生在心里计算着提成，对三人中唯一的男性吴应铮说道。
“接下来要献唱的，是我们百乐门的新星韩怡。先生，点瓶酒边喝边听？”
吴应铮撇了撇嘴，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银元。
数也不数的，就直接递给侍应生。“你看着上。”
“诶，好的这位先生，您稍等。”
侍应生接过银元，眼睛都亮了。
是条大鱼。
郎琊坐在沙发上，东张西望的，都没找到她室友的身影。
她转过身，问服务员。“欸，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韩佳彤的？”
明明看到她挽着男人的手进来了。
服务员摇了摇头。
“抱歉，百乐门有百乐门的规矩。我们都是叫花名，不叫真名的。”
说花名，他还认识。说真名……
都是出来讨生活，谁愿意拿真名陪酒啊。
“欸……”
郎琊还想细问。
白月就拍了拍她的手，指向她身后的舞台。
“不用问了，在你背后。”
韩佳彤正穿着暴露，妆容精致的站在舞台中央。
柔情的拿着话筒献唱。
美丽的歌喉，让在场的人都如痴如醉。
郎琊死死的皱着眉头，抓过侍应生的胳膊。“韩怡唱完了，让她过来一下。”
侍应生瞥了眼吴应铮。
待对方又递过来几个银元之后，他才连忙点头。“好的，这位客人。我会向韩怡传达。”
一曲终。
台下响起如雷贯耳的掌声。
“韩怡！韩怡！”
“再来一首！”
白月的沙发背后，一个上了点儿年纪的歌女，正躺在大肚子光头富商的怀里。
就在观众们吵着闹着，要韩怡返场的时候。
那歌女酸溜溜的道，“瞧瞧，瞧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百乐门就只有韩怡一个人了。”
大肚子光头抽了口雪茄，“有才有貌有人捧，还有市局那位靠山。”
观众们趋之若鹜也正常。
听到这话。歌女起身，拍了一把光头的胸膛。
她“哼”了一声。
“好些天了，你见闫处过来捧过场？万一人家上次救她，就只是单纯路见不平呢？哪儿能什么狗屎运都让她碰上。”
要是能被市局那位青眼，哪儿还用抛头露面啊。
白月的耳朵，八卦的往后靠了靠。
这说的是，闫楚？
歌女一脸看好戏的盯着韩佳彤，“六爷那边也怀疑着呢。所以女二号的活，才一直没给她准信。”
“你们六爷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要让他知道韩怡狐假虎威，还不得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此时。
韩佳彤已经下了舞台，舞台中央，又换上了新的歌女。
从白月的位置能够看见，先前服务他们的侍应生，正在韩佳彤耳边小声说着话。
边说，还边用手指着她们的方向。
韩佳彤顺着手势望过来，和她们三人对视了一眼。
脸上的笑，倏然就被冷漠替换。
她嗤笑了一下，毫不留情的转身回了后台。
舞台正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