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起床没多久，安平饭店的陈经理就打电话过来说，闫楚让他们动作快点儿，在一号包厢会合。
吃过饭，再去火车站。
拎着行李，站在白家的大门前，白月东张西望的，也没见娟儿出来送送她。
“娟儿呢，从一大早就找不到人。”
王伯笑得含蓄，“许是跟你爹一样，找了个屋子躲起来哭了。”
把行李搬到车上，吴应铮摇了摇头。“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至于吗？”
白月也觉得不至于，少回来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
……
小李去任教了，所以司机这个任务，又光荣的落到了白砚身上。
不想跟白砚坐同一排，吴应铮手脚麻利的就跟白月上了后座。
轿车出了东风巷缓慢行驶着。
过了两分钟。
在路过茶家巷的时候，停了下来。
“这是在干嘛。”
白月抬头看了看。前方五米处，被警察围了起来，禁止通行。
最外面，还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着看热闹的吃瓜人群。
“欸！小地雷。前面干嘛呢。”
看到了之前给他们拍照的记者，吴应铮挥手，热情的跟他打着招呼。
小地雷表情凝重的走了过来，“什么小地雷，我叫笛磊。”
哈哈哈。
吴应铮大笑，“那不还是地雷嘛。”
张了张嘴，小地雷欲言又止。
他看着白月，觉得有些冒犯，最后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那天跟你们一起拍照的姑娘，还好吧……”
白月脸色变了。“什么意思。”
小地雷没有回答，眼神凝视了下前方的人群。
心里浮现了不好的预感。
打开车门，白月踉跄着下车，连滚带爬的跑过去。
“让让，都让让。”
人群不为所动。
“他妈的，我让你们都让开！”
用力推了一把前面看热闹的人，因为力的惯性，人群中出现了一阵骚动。
“喂！干嘛的。”黑衣制服的警员，用警棍指了指白月。
走近，他嘟囔。“一个姑娘家家的，凑什么热闹。”
吴应铮和小地雷跟了上来，小地雷嬉笑着给警察递了根烟，“哥，那个什么，死者的特征，和我拍过的她的朋友很像。”
小地雷扛着相机，总是出现在苏城大事件发生的最前线。在警局混得也算脸熟。
隐晦的和警员暗示了一下，白月可能是家属。
警员也就没有追究，把白月放了进去。
最后面的白砚，皱着眉头观望着这一切。
他走到旁边的茶馆借了个电话，打给安平饭馆。
而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央里，围着一具白布盖着的身体。
白月颤颤巍巍的上前，她紧咬下唇，轻轻的掀开白布。
首先露出的，是娟儿的额头。都不用看全身，就认出来是娟儿。
无声的啜泣，白月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
白布往下移。
能够看到，娟儿的脸被利器划伤，渗着血。已经辨认不出原本的容貌。
她的衣服，也碎成了一片一片的破布。
身上伤口无数，肉眼就能看出，她临死前的挣扎。
“认识吗？你和死者什么关系？最后一面是什么时候？”一个小警员语气生硬的走过来。
“谁干的！是谁干的！”白月捏着拳头质问。
吴应铮搂着激动的白月，不停的拍着她的背。“还不确定是不是……娟儿。月儿别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