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君营在永平防线的作用相当于游击营,主要在防线的右翼活动,负责粮道安全以及应对凰卫突袭和暗杀。
永平防线的右翼可以直通贡山金矿、铁矿,所以自新昶成立后,凰卫就在夜月的指示下不断地进行袭扰和暗杀。此前,何笙曾带领大衡暗卫应对过一段时间,但暗卫司的职责不在战场上,所以史湛刚入献州,他便接到契承祖的命令,命他率领暗卫负责史湛的安全。
就在何笙率暗卫司离开后,凰卫做了几个大动作。
他们暗杀了负责管理贡山金矿和铁矿的官员,还在边镇进行了抢掠,甚至还屠了几个不肯迁徙到新昶的村庄,一时间搞得永平防线附近的百姓人心惶惶。契尘担心这是夜月的调虎离山之计,所以迟迟不许铁磙插手,而是派了自己的侍卫营前去应对,直到东君营前来换防。
契盈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和卢玄商议后决定,由辛知明带队负责粮道安全,黄腾、高岭、朱颜带队负责边镇百姓安全,刘继业、李乔带队承担斥候之责,契盈自己则带着张革、王大宝等人追踪凰卫,杨叔昂负责后勤保障。
东君营八千人,每一个日夜将近四千人在外活动,六个时辰轮换一次。夜月是真的没想到,契盈居然把凰卫当成了东君营的陪练。
就这样,一个多月过去了。东君营的老兵、新兵全部参与了阵地战、阻击战、游击战和协同作战的大小战役数十次。这些战役的规模虽然很小,但对锤炼新兵而言是非常重要的,至少他们对即将到来的大战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对东君营的老兵而言,这一个月对他们的要求有两点:一个是速度,一个是箭术。契盈要求他们必须达到日行百里,而且到达指定地点后还要保持绝对的战斗力。至于箭术,他们必须百发百中。
老兵们都知道这已经是人体极限了,但只要契盈要求就说明他们是可以做到的。不过,那个时候谁也没想到,如此严格的要求不是为了进攻而是为了撤退。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凰卫被东君营折腾得无法四处出击,终于撤回了新昶。而契盈也终于得了时间前往先锋营,她将与铁磙商议后续的行动事宜。但是来到先锋营不久,契盈发现铁磙出现了问题。
铁磙所率的先锋营有兵力近两万,其中一半来自原颍州军,所以管理起来的确有难度,严苛些本也无可厚非,但铁磙却是区别对待的。
他对颍州军已经不仅仅是严苛了,而是虐待。
别说吃饭吃不饱、睡觉睡不好,就是有好的物资和武器也休想送到颍州军的手里。但铁磙却把防线上最难啃的骨头交到了他们的手上,如果完不成防守或是进攻任务,回来后轻则打军棍,重则掉脑袋。
契盈惊讶的地方正在于此。大衡军法的确有一条,将官是可以临阵处死士兵的,但却有着严格的界限规定。比如,贪生怕死者、丢弃阵地者、丢失城池者都有可能被将官砍头,但问题是有此权力的人绝不是先锋营将军这一级别的,也就是说铁磙犯了军规。
但,更让契盈惊讶的是铁磙在军中的跋扈。他根本不听部将们的意见,总是一意孤行,从而导致永平防线的中断和左翼相继出现了问题。契盈觉得这是一个陌生的铁磙,同时又觉得异常蹊跷,她不相信铁磙是这样一个人,她想找他谈谈。
可是,还没等她找铁磙谈,军中竟发生了哗变,带头的人来自原颍州军。
铁磙处置哗变的动作异常迅速,好像他早就知道一样。
当然,他也很快砍了几个带头哗变的人,甚至把那几个人的人头挂在了营房的旗杆上。契盈忍无可忍,她去找铁磙理论,铁磙却总是躲着她,要不然就会被他的侍卫长拦下,好在契尘快马加鞭赶到了先锋营。
一入先锋营,契尘便屏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