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黎笑眉在跟人打架。
一会儿是她摁着人打,一会儿又是她被人摁着打。打不过她就哭,可是这个人太坏了,她哭也不管用,跟那戴观宴一样讨厌。
早晨醒来时,黎笑眉感觉特别疲惫,浑身都酸痛。
转头,戴观宴还睡着,头发乱蓬蓬的,比以前都要乱。
也不知道几点回来的。
要不是下床时,感觉到腿间熟悉的酸软,她还以为戴观宴趁她睡觉打了她一顿。
回头看着男人,她心里生出一点恐慌。难不成,梦里都是真的?
她把戴观宴给强了?
黎笑眉捏着嘴唇,眼珠子转了几下,灰溜溜的跑去了洗漱间。
早饭时,戴观宴也下楼了。
黎笑眉板着脸,当什么都不知情,就保持着冷战的状态,沉默喝迷糊,武琰来接她,她就去公司上班。
只不过临出门时,她的脚步停顿了下。
武琰见她站着不动,问:“是不是忘记拿什么东西了?”
黎笑眉其实想问戴观宴:案子已经查得差不多,以后还会接着来公司上班吗?
她摇摇头:“没事,走吧。”
问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从来都是他说了算,多问一句,只是让自己不开心罢了。
餐厅,戴观宴慢条斯理的喝着黑咖啡,眸子落在对面还未收拾的碗碟上。
张妈在拖地,看到他的眼神,还以为他也想喝,擦了擦手问道:“锅里还剩下一点芝麻糊,要不要给您端来?”
戴观宴瞥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说,站起来拿了车钥匙就出门了。
张妈挺莫名其妙的,走到黎笑眉喝剩下的碗碟那里看了看,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
一整天,黎笑眉都在克制住自己,不去过问戴观宴到底来没来上班。
武琰进来报批文件,见她走神,道:“戴先生今天没来公司。”
黎笑眉看了他一眼,抓着笔打开文件夹,在批复前说:“我又没问他的事。”
脸绷得跟皮鼓似的紧。
她心里始终有个小小的期待:戴观宴来公司查案子,有那么一点点的理由,是为了她。
但现在一看,他只是为了蓝心羽,而已。
他弄清楚了真相,对蓝心羽有了交代,也帮她弄到了更多的钱,依然是她眼里的英雄。
黎笑眉对着眼前的一行字,难受得看不下去。
武琰沉默着,但眼神里分别写着:我知道你。
黎笑眉被他看烦了,签了字,把文件还给他。“行了,我是想知道他到底来没来公司。”
“你看到了,戴观宴的办事能力比邢经理强太多了。如果他可以认认真真上班,我——”
电话响了起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