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发生得突然又荒谬。
常韵娇愣是呆住了。
啪嚓嚓。
清脆响亮地破裂声让常韵娇回过神，扭头看向池牧野，他的额角破了一处，血顺着流下来。
她连忙屈身抽过桌上的纸巾，轻轻帮他擦拭，手上的动作不停，内心也是一片混乱。
为什么他母亲看起来优雅又平静，会突然暴起。
这一举动把她整懵了，但池牧野脸色未变，也没躲开，习惯了一般。
“嗯……”
这声音让常韵娇意识到她的手不自觉地用了力，正要向他抱歉。
尖锐的女声响起，“池牧野，你知道万一你妹妹被那个贱人抓到，会遭遇什么！你想过吗！你和你父亲简直一模一样，冷情冷血、只顾自己。就算我教你笑脸待人，骨子里的东西也没办法改变。”
“你给我滚，给我滚！”徐若琳尖着嗓子，浑身透着焦躁。
砰。
常韵娇从开始就注意着她，因此在茶杯飞来的瞬间，毫不犹豫拉过池牧野，茶杯也顺势落在他开始坐的位置。
徐若琳发泄似地一手扫过桌子，茶杯、水果盘。
碎裂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少爷，你还是先走吧，太太这……”身后的李妈见状连忙劝到。
常韵娇收到了她的拜托，轻拉了下池牧野的手，柔声道；“我们走吧。”
池牧野沉默，拉着她起身朝外走去。
大门被合上前，常韵娇还能听见哗啦啦的响声以及咒骂声，毫无例外被骂的人就在她身侧。为此她又多看了他两眼，对方表情始终淡淡，纠结再三，还是开了口，“你没事吧？”
“嗯？没事。”池牧野迷惘地抬起头应道。
常韵娇察觉到他刚刚走神了，下意识问：“你刚刚在想什么？”、
沉默在两人周身漫开。
正当她想要收回话时，池牧野接道：“原来是我想得太容易了，我以为我母亲讨厌我只是因为池盛的原因，我让他付出代价后，母亲或许会对我态度好点，但好像错了，改变不了。”
“或许是因为阿姨太担心芯芯了，说不定以后会慢慢好的。”
池牧野摇了摇头，“芯芯真被那女人抓到也不会受伤，她不敢。还会好好对待，那女人只想要钱。”说着，他讽刺的笑了下，“可是你看我母亲，她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不过是故意向我发泄。”
这让常韵娇想到一开始的时候，他母亲确实很平静，在看到芯芯的时候也没有透出担心的表情，一时间她不知道说什么。
池牧野也没在意，继续说着，“李妈以前告诉我，母亲有躁郁症，我信了。但后来发现她对待其他人并不会那样。”
话没说全，但常韵娇听懂了，因为躁郁症对人无差别，并不会针对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