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安带着五万大军,终于在三月十八这日赶到漠洲城外。
果然,靠近漠洲城时,便看见城墙上身着红色婚服的江北戈和宋芷并肩而立。
从阳看着越发急躁的沈君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发现了二人,那衣裳一瞧就是婚服。
是礼成了还是说还未举行仪式?
此时他满脑子就这两个结果反复纠结着,不由的加快了速度朝城门的方向策马跑去。
“阿芷你瞧他那副着急的模样,会不会以为咱们已经礼成,你我二人夫妻一体了?”
宋芷懒得理他的恶趣味猜想,站的离他远了一些。
下一秒,便听见下方开城门的声音。
她低头往下看去,只见重明换下了方才的常服,此时正穿着甲胄骑在马上,身后跟着无数达奚的将士出城迎战青川大军。
漠洲军出城主动迎战,将青川大军堵拦在二十里地之外。
沈君安抬手示意停在原地,狭长却又轻微上挑的眸子看着对面的重明,清冷又不容抗拒。
“阿芷看见这一幕可还熟悉?”江北戈带着笑意问道。
宋芷不语,江北戈继续出声说道。
“可惜了,若是那些小侯爷也回来了的话,定不会在同一处摔倒两次,只可惜他命不如本殿下好,能带着记忆重来一次。”
二人说话间,下面开始吹号角,擂战鼓,战争一触即发。
号角鼓声停下时,霎时间乱箭横飞,打的达奚军猝不及防,而下一秒便有百名士兵头顶盾牌挡下青川军射来的乱箭。
有了盾牌的保护,达奚军也伺机而动,杀出重围。
不过须臾,漠洲城外便掀起漫天的黄沙尘土。
宋芷站在城墙高处,看着无数的将士犹如满地的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
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喊叫声的,还有箭矢划破天际的声音以及如同暴风雨一般猛烈的石块从天而降,砸的士兵们头破血流,满脸血污。
每个人都满是戾气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刃长枪,前排的倒下了,身后的人便举刀顶上。
原本极荒芜的西北黄沙之地,此时更像是人间炼狱一般。
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每个人都像是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一样,只知道厮杀和怒吼。
“咳咳!咳咳咳咳!”
宋芷实在忍不住,靠在城墙边剧烈咳嗽起来。江北戈见状全然不管她如何排斥自己,一把将她拉过来禁锢在自己怀中。
男子身上的温热瞬间将她包围,但还是止不住咳嗽。
沈君安因着不爱习武的原因,所以一直没有自己的武器,此时也是顺手抢来什么武器就用什么武器。
此时他手握长刀,将近身的敌人统统斩于马下,还得分神应付重明。
从阳一个转身骑着战马朝重明撞去,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飞身将重明拉扯下马,二人扭打在一起,给了沈君安脱身的机会。
沈君安死死盯住城楼上的二人,一路手上的武器从长刀换成枪弯刀又换成长枪,不知杀了多少人,自己也不知道伤了多少处。
身上的银甲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他心中唯一的念想就是带宋芷回去。
“马上到了,再往前一点就能结束了。”
江北戈毫不掩饰的欣喜之色让宋芷更是愤怒,她在他怀中奋力挣扎,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江北戈却更加用力的从身后抱住她。
“阿芷你乖一点,我可不想他死了,你却病的更重了,好不容易养好了不少呢。”
听了他的话,宋芷出乎意料的听话安静下来了。
“沈!君!安!往后退!快退!”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