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芷怎么知道自己在青川大营?而且还给自己写信了!
激动紧张过后他又开始害怕,想着她会不会生气,毕竟自己这么久都没有与她联系。
他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将信纸展开,竟洋洋洒洒写了两大页。
[沈君安你是不是都把我给忘了!不过既然你不给我写信,那便我给你写吧。]
果然,开头就被骂了,但他却看的唇边含笑。
[俞城下了好多场大雪,真的好冷啊,每天都只能守着炭盆和手炉才行。你呢,你那里下雪了吗?]
他从帐篷上的小窗朝外面看了看,然后自言自语道:“嗯,下了。”
[虽然下雪了,但是我还是带着巧玉出去玩儿了,还看见不得了的事情。原来在俞城互相爱慕定了亲的男女,都能敢在外面堂而皇之的牵手同行。可把巧玉给吓坏了,你不知道,当时巧玉脸都红透了。但是,真好啊~]
沈君安想了想自己和她牵着手并肩同行的场景,确实真好啊。
[对了,我们还去俞城最高的楼上看了夜景,满城的红灯笼映着白雪,煞是好看。不过最后还是不太高兴,因为碰到了江北戈的表妹,可高傲了,跟京都里的那些喜欢欺负人的贵女一样。不过你跟哥哥都不在,我就不跟她一般见识。]
他看到这儿时,剑眉拧成一团,想着她定是受欺负了,手不自觉的收紧了几分,将信纸捏出了一些褶皱。
宋芷的信写的毫无章法,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不过正是这样毫无章法的言语,让沈君安有种跟她面对面说话的错觉。
[欸,曼姐姐送我的果子酿都快要喝完了,我都是省着喝的。每次想余庆了就才拿出来喝一点点,谁知道这样省都还是快要没有了。想吃好多好吃的零嘴小食,想余庆一年四季翠绿常青的院子,也不知道等到夏日时,还能不能吃到我院子里的枇杷,不过以后也没人给我剥枇杷了。]
见她还惦记着自己院里的枇杷,他原本以为她是想家了。
可后面那句没人剥枇杷了,他便知道她是想自己了,心中顿时乐开了花。
[外面又开始下雪了,突然想起一句诗——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只可惜,丰城的冬日从未下过雪。]
[怎么办,两年的时间真的好长啊,我真的好想你,想见你。]
信到这里就结束了,沈君安的视线被那个晕染的“你”
被深深吸引住,他用指腹摸了摸那处,应该是被水晕染开来的。
哭了吗?
沈君安脑海中逐渐浮现出少女在深夜,照着烛光写信默默流泪的委屈模样。
他突然也觉得,两年确实如宋芷说的那般,好长啊。
看完信后,沈君安内心五味杂陈。
他想回信,可是又不能,但是自己不回信的话她一定会很难过。
但最后,他还是将所有的情绪隐去,本来不笑时就有些清冷的他,整个人变得愈发冷冽。
而宋芷等到临近除夕也没有收到回信,不仅如此,就连退回的信也还未收到。
便只能到了深夜,自己偷偷看着红宝梅花钗发愣,然后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沈君安在收到信后,每隔几日便会收到别的边境大营传来的消息。
说是有一封给他的信送错地方,送到他们营里去了,一时没想起来青川大营的新去的沈小侯爷就是沈君安,所以将信给退了回去。
另外三个边境大营都分别给他传了类似的消息,沈君安这才明白,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只是都送了而已。
堂堂七尺男儿,此时也觉得鼻尖发酸,如鲠在喉。
余庆丰城——
宋沛和沈君安两人一直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