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酒,仰头一饮而尽。三杯都喝完的时候,脸颊已经有了一点红晕。
苏音双手托腮,漆黑的眼睛玩味地望着贺喻,又看了眼墨瑾凉,心里有了点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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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到八点,几个外人被王宇打发走了,剩下的众人换场地,去饭店吃饭。
人不少,就分了两桌,男人们一桌,女人们一桌。
周博文为人低调,每次生日都不会搞得很隆重,也就请一请熟人,热闹一下。
等上菜的时间段,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朋友。
直到快开饭了,路予白才姗姗来迟。
王宇笑道:“路姐,最近忙什么呢?”
路予白还穿着职业套装,女式定制西装和包臀裙,踩着高跟鞋,散着大波浪长卷发,妆容精致,风姿绰约,一看就是刚从正式场合下来。
她在熟人面前向来没什么架子,坐在苏音身边,有些疲惫地笑了笑:“能忙什么,公司那点破事。”
路家是能和墨家相提并论的大家族,旁支众多,家族企业涉及方方面面。
不过这之中,能真正触及权力核心的,只有路予白这样的嫡系子女。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豪门和古代的皇室差不了多少,封建思想严重,重男轻女、勾心斗角、争权夺势,冰冷得不像话。
即使是路予白这种实力强大、将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的嫡系独生女,也会因为是个女人而被董事会的人看不起。
还要被父母催着结婚生子,要么强强联合联姻,要么找个入赘女婿,生下姓路的男孩,培养成才继承家业。
简直压抑死了。
苏音看着路予白眼底淡淡的乌青,又想起墨瑾凉忙得恨不得住在公司,事不关己地想:还好自己没有生在这种家庭。
要是真的被当成傀儡工具养着长大,对她来说,还不如父母双亡,在孤儿院长大来得好。
苏音虽然爱财如命,但更重视自由。
毕竟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真正的港湾会给予她依靠。
一直靠自己,洒脱自在惯了,根本无福消受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上等人的人生。
一切的光鲜亮丽,内里都有无法想象的代价。
……
王宇上头有两个哥哥,向来不管公司的事,闲散惯了,闻言也没什么感同身受的情绪,只笑道:“真不容易,快坐快坐,马上开饭!”
苏音帮路予白烫了餐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叙着旧。
路予白长得美艳漂亮,看起来就是个生人勿近的浓颜御姐,但其实随和得很,而且对熟人很没形象。
此时正大咧咧的瘫在椅子里,有点想抽烟,但又懒得出去。
她打了个哈欠,和苏音说着话,聊到下个月的一个慈善晚宴,说:“到时候你要不要跟我去?”
苏音惊讶地挑了下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