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胆的推测出现在了辛正言的脑海中。
他的父亲辛庭文可能预感到辛家村的危机,为了给辛正言讨一个好的生活,才将多年不提的旧事翻了出来。
毕竟这桩婚事是目前辛庭文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了。
可是这件婚事,辛正言从始至终都未曾从辛庭文口中得知过。
可能是父子二人之间的交流本就比较少,再加上辛庭文一直处于颓废的状态,即使告诉了辛正言,也不一定令人相信。
只能暗地里先把事情落实后再告知。只是事情还未落实,人就已经离世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辛正言摇了摇头,向王左明表示自己确实不知晓此事。
辛正言的言行消除了王左明的困惑,更给他带来了极大惊喜。
“不知晓更好。”王左明摸了摸稀疏的几根胡子,“更好啊!”
而后眼中闪现一丝精芒,“这样的话,想必解除婚约你也不会反对了?”
辛正言仔细思考了片刻,心中暗想。这份婚约的形成说到底还是因为两家双亲定下的,只是当时关系良好,而如今这份情谊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慢慢地淡了下来。
靠着微弱的情丝构成的纽带在现实面前始终是那么脆弱不堪,而对于目前的辛正言来说,想去维护这样一段关系,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只是这种拿来交换的方式令他感到特别的不舒服。把自己的婚姻当做交换的筹码,辛正言是完全无法接受的。
便答复道:“这桩婚事,我本就不知晓。而且现如今,家父已走,便也是难以作数的。只是我看王伯伯无需因为这件事情,才愿意帮助我们辛家村。”
听到辛正言没有提出任何条件就愿意取消婚约,王左明喜出望外。
从昨天他知道辛正言前来拜访,就一直在思考该以什么样的条件来退婚。
他准备了好几套方案,赔钱,警告等场景都一一在脑中走过了一遍。
王左明拉着辛正言走到屋子里面的桌子旁,笑嘻嘻地说道:“这是一份解除婚约的文书,目前就差你的手印了。”
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将桌子上装有红色的印泥盒子打开了。
辛正言将手指沾上印泥,按在解约的白纸上。
一桩未曾知晓的婚约解约了,对于辛正言而言,并没有太多的影响。
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当一个人的实力没达到能够掌控自己所拥有东西时,强求反而带来的是危险。
看似有利的婚约其实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好处,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还给王左明。
眼下最为紧急的事情,其实还是辛家村的生存危机。
自古以来,民都不愿与官斗,可如今古铜县内,有人要强行买卖,要说背后没官府的撑腰,官商勾结的势力网,根本是不足以相信的。
“贤侄,果然是个爽快之人。”王左明见自己的目标已经达到,对辛正言亲近了几分,连嘴里的称呼都变化了。“王伯伯,也不是拖拖拉拉之人,我知道你所求之事?只是……”
辛正言看到王左明脸上的为难之色,便询问道:“王伯伯,有什么难言之隐,就说吧!”
王左明叹了一口气,便回复道:“常言道,山高路远,强龙难压地头蛇!我本是京官,来庐州任职通判,主要监察知府以及下辖州县粮运,家田等诸多事宜。
按理说,这些事情我应该也有份内的责任。只是如今这时代,朝中有奸佞小人当道,陛下消息闭塞。眼看这土地兼并愈演愈烈,却也没有办法。
牵一发而动全身!”
“土地兼并!”辛正言听到这个词,顿时明白了一切。
以往的每个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