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盼儿!”裴顾之和谭师傅呼哧带喘放下大货箱,黑着脸喊了她全名,“你没事往家里买什么石墩子?”
幸好谭师傅过来搭把手,要不然裴顾之将会再次“负伤”。
嫣盼儿缩着脑袋,一脸歉意,给裴顾之敲背捏肩:“表哥,这是我买手镯的店送我的原石,他们说我手上的镯子就是从这块石墩子上取材的,有纪念价值。我也不是故意忘记提醒你的嘛!那块石墩子一直放在车后备箱,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
“我没事,这么晚了,大家都快去吃饭吧。”为了避嫌,裴顾之对着尚清前面的王超英说道。
眼见尚清和王超英相携离去,裴顾之在无人处扭动自己酸痛的脚踝。
刚刚确实还是扭到了,他总是受伤的脚踝在古灵村落下病根,下雨的时候骨缝里微微发酸,也使不得太多力气。
不过还好,平时用到力气的地方不多,他多注意便是。
元江雪见嫣盼儿买了一大堆东西,裹了毛坎肩,小步出来迎接:
“盼儿,这回买了啥?给舅妈我看看!”
嫣盼儿面对元江雪,同是购物狂人,分享欲十足:“这个!这个!还有那些!都是我上次订的货,可惜化妆品没有新的,就没买。”
“找个时间我再联系下法国的伍利先生,让他给我们带些新玩意儿,新世纪百货就不指望了,几个百年都不更新品类。”元江雪扭头看见自家儿子暗戳戳摆弄自己脚踝,想起上次他带回家的旧伤,皱皱眉,“裴裴,脚怎么了?”
裴顾之将裤腿抻直,倘若无事般站起身:“刚刚搬了点东西,身上有点灰我掸掸。”
元江雪知道儿子回家后经过几番静养,小腿才好些,提醒他:“医生说你骨头没好全,以后有什么东西叫小易、文叔来搬,不要逞能。你爷爷再三交代你不要乱跑,别是旧伤又犯了。”
提到裴鸿,裴顾之面色不明朗起来。
裴鸿上个月忽然犯病,吓得一家人联系医生把他拉到医院检查,医生说病还是老毛病,病人经不得刺激,就这样,裴顾之高考前才没回古灵村。
与村里来往的书信也被他爷爷截下,裴鸿是铁了心要自家孙子与那个姑娘断了来往。
高考结束当天,裴鸿没让助理跟着出考场的裴顾之,想说让人放松一阵,别逼的太紧。
哪成想,裴顾之连夜搭火车,跑回古灵村。
裴顾之想到稳居西宅一隅的尚清,更是想立刻搬家,远离裴鸿。
裴顾之:“爷爷他怎么样了?”
元江雪昨天和裴修永去医院探望老人家,病好了一大半,裴鸿声如洪钟,大拍床栏,埋怨孙子不去探望他。
“恢复得还行,就是挂念你,想你多去看看他。你爷爷说的话妈妈不加以评论,但他身体不比从前,经不得你气,你多顺着他点,说点好话哄哄,你爸这点做得就比你好,在你爷爷面前帮你打圆场,聊起研究所的进度,父子俩就顾不得你那点小事了。”
裴顾之转动手腕上的珠链,微微颔首:“知道了,我明天去看看他。”
北风一吹,偌大厅堂浮起一阵冷意,元江雪拉紧坎肩,想起裴修永的温暖臂弯,当即决定晚上去研究所的宿舍住下。
“天儿太冷,这个家我是待不住了,我去你爸宿舍玩玩,明天中午一起吃午饭。”元江雪招呼谭师傅送她,一下溜得没影。
裴顾之早已习惯母亲来去无影踪,父亲忙时总会在研究所分的宿舍将就一晚,不大半夜回家扰人,而母亲则是乐于奔波,她喜欢和父亲挤在小小的职工宿舍,裴顾之小的时候还喜欢屁颠屁颠跟在母亲后面,去找父亲,看他伏案工作。
上初中后,他才意识到,母亲似乎更加喜欢和父亲单独待着,自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