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爷,回来啦!”王婶放下手里的刚洗好的果盘,迎上去,却见裴顾之脸色不佳,还捂着腹部,急忙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家庭医生过来看看?”
“没事,王婶。”裴顾之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一步一顿走去卧房。
他只是吃撑了,散散步就行。
跟了一下午的人,直到尚清和林虎吃完面,在街口各自分开,裴顾之才放心回家。
回到卧房,他换下黑色大衣,同时将腰带上的隔扣往后松了几格。
呼——!
两大碗面下肚,为了不浪费,他硬是全塞了下去。
吃的过程中都来不及看那两人如何如何,光是应付同桌老大娘的调侃眼神已经费尽力气。
换衣服的过程中,原本装在大衣衣兜里的冬枣从口袋“逃逸”出来。
裴顾之站着端详了一会儿,还是将冬枣收拾起来,洗干净,放入床头的透明储物罐中。
他打算趁晚上带去西宅。
冬季,太阳早早就落下,好不容易晒暖和的环境又被寒气侵扰。
尚清一边搓手,一边给自己灌了杯热水。
天太冷了,她在房间里也得穿得严严实实才能维持温度,京都的天气相比于古灵村干燥许多。
尤其是刮北风的时候,鼻腔没有潮湿空气滋润,生生能给人吹出鼻血。
晚饭是和林虎在面馆解决的,味道好是好,但尚清坐在那处味同嚼蜡。
她总是想起上午裴顾之说的那些话,心就好像被攥紧,暗暗的疼。
她早就知道两人的差距,在京都打工的日子使她更加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还能走多远?
不等尚清继续想明白,窗户忽然被人敲响。
她端坐着,不去开窗,也不去拉开窗帘。
今晚她不想看见裴顾之的脸,免得生气。
快点走吧,别来烦她!
窗户又响了几声,尚清坐在书桌旁看笔记,还带了个冬季保暖耳罩,隔绝声响。
不知过去多久,手边的热水都被喝光了。
尚清晃了晃暖水壶,才发现壶里也没水,只能去二楼走廊尽头打热水。
她刚一推开房门,就陷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抬眼一看,裴顾之只穿了单薄的外衫,哆哆嗦嗦搂着她。
眼睫毛上落了白霜,嘴唇青紫,感觉被冻坏了。
裴顾之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一把就被尚清拉入自己屋内。
她猛地栓上房门锁,背贴在门上,看着面前不住发抖的男人。
“你怎么没回去?外面现在零下几度,想冻死啊!不给你开窗你就不能隔天来?”她扯了自己床上的棉被,将裴顾之裹成一个茧,掀开茧的表面,对里边快被冻死的“蚕宝宝”骂道。
“不成!”裴顾之打着寒颤,伸出一只手拉着她,“你生气了,我是一定要过来的,不解释清楚,不舒服。”
尚清将男人被冻得血红的手塞回茧内,再把自己戴在脑袋上的保暖耳罩夹在裴顾之耳边。
应该是尺寸有点小,裴顾之被夹得有些疼,他扯扯耳罩,想把它取下来。
“给我夹着!一会儿耳朵冻掉了怎么办!”尚清一顿呵斥。
裴顾之立马不动了,他藏身棉被中,缓慢调整自己的呼吸。
待尚清去接了热水回来,倒在杯子里,吹得稍微凉一些,给裴顾之灌了几杯下肚。
男人唇色终于恢复血色,身体也不再发抖了。
“清清,今天是我不对,我错了。”裴顾之躺在软垫上,手里捧了一杯热茶,闷声说道,“我一看见林虎和你在一起就不舒服,才说了气话,冬枣你想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