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经常沏不平整，工期就拖长了。”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忙沏沏~”过了一把泥瓦匠瘾的尚清飘过来，幽幽说了一句。
“你没得凑热闹，吃过晚饭后，我们继续补习。”裴顾之按下躁动的尚清。
“去哪？知青点不是已经拆了吗？”她摸不着头脑。
裴顾之抬眸，遥遥指向村西头位置：“我们去防空洞。”
尚清：“等等，防空洞不是住了居民吗？我们去上课会不会打扰到人家休息？”
茅乐成插话：“没事，还是张队长让我们去的，他说防空洞挖了老长，我们去另一头没问题，里面还凉快。”
尚清了然，古灵村原本有一段日子组织全村人挖防空洞，一连挖了小半个月，五十来米弯曲长度隔音应该是没问题。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娃儿，你们写得这是什么数啊！爷爷咋一个字都看不清咧！”王大爷端了个小马扎，坐在她身旁，捡了习题本凑在眼前使劲盯着看。
“王大爷，你有老花眼，得把本子拿远了看。”尚清提醒。
王大爷把本子拉开距离，说：“喔！看清了！看清了！你这是做数学题呢？那么多圈圈画画的。”
没想到王大爷还能看得懂函数图形，尚清惊讶问道：“大爷，你怎么知道这是数学题？函数图像你看得懂？”
“哝！本子上印俩大字：数学。”王大爷点了点封面。
——原本他们一行人上课上的好好的，原本住另一头的几户人家听说有人组团备战高考，竟好奇寻过来凑热闹。
王大爷就是其中一位。
从小梅家的林文、林理更是充当门神，站在裴顾之脚边，盯着他在临时架好的黑板上做物理演示题。
“哥哥，你那里为啥要写三道公式？老长，看得我眼都花了。”林理感叹道。
“哥，你好厉害！和书上答案一模一样！”林文不知哪里搞来了原答案，正一页一页对照着看。
从小梅在另一道口子睡觉正酣，醒来发现俩小孩没了，急忙来寻。
“林文！林理！你们赶紧给我过来！”从小梅叉腰一声吼，把正在讲课的裴顾之打断了。
她意识到自己在防空洞里的声音会放大，于是轻声招呼俩小孩：“快点过来！别打扰到哥哥姐姐们考大学！”
“裴哥，我闹肚了！先出去一趟。”茅乐成又整出幺蛾子，急脸捂肚子就要往防空洞外面冲。
王大爷开口：“小伙子，那你得跑快些，最近的旱厕离防空洞有一里地咧！”
伴随而来的是茅乐成从洞口隐隐约约传过来的哭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