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纪幽听见那熟悉的有些低沉的嗓音,立刻清醒。
本以为一旦联系上,就会立刻暴走的纪幽,此刻并没有生气。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巨大的委屈,不禁眼眶湿润,嗓子发紧,鼻头发酸。
心里一直提着的弦,终于因为一句“是我”而放下。
“没听出来吗?”对方低低的轻笑一声,声音里都带着喜悦。
一阵沉默过后,电话那头的男人终于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紧张的说道:“小酒?说话!”
纪幽其实是缓了很久,嗓子很堵,她很怕一说话就被听出哭腔。
“时倾。”
这一声低低的呢喃,像根羽毛一样,轻轻的拂过时倾的心口。
电话那头的时倾闭了闭眼,强压下心底的悸动,问道:“声音怎么哑哑的?哭了?”
记忆中,他还从没见过纪幽为什么事哭,发生什么了?
“……”纪幽无语,能问的那么直接吗,难道要她承认说自己是在哭吗?
“纪幽,说话!”时倾是真的急了!直接拔了针管从病床上跳了起来。
“……我没事,可能还没睡醒!”你个大直男!
“哦,你能不能别吓我!”时倾松了口气。
“我怎么吓你了?我就两分钟没说话。你呢?一年多了音讯全无,你不吓人?”还敢说她吓人!
时倾听到纪幽声音里隐含的怒意,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只要搭理他就行,立刻嘴甜的道歉:
“这么久没报平安是我不对,我承认错误!以后绝对会事事报备,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让你担心!”
“倒也不必!你职业特殊,也没必要向一个朋友汇报。”纪幽尽量让自己说话别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胡搅蛮缠,但就是控制不了。
她感觉到时倾的这次失联,让她的心有了变化,但她并不排斥这种变化。
“我本来已经坐上火车去找你了,但是后来发生点儿事耽误了……”
“诶!时队,你怎么把针拔了!你还不能下床呢啊!测试还没完呢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尖利的女音,应该是照顾时倾的护士。
他是因为要来找她,才坐的列车?
还受伤了?
纪幽一心软,不再揪着他一年多的失联,语气急切地说道:“你受伤了?你先听医生的话上床休息!都七天了还没好,是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