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辞看她一眼,淡声道:“丛荷是武帝的人对吧?”
“对呀!”
“这些年武帝忌惮夜秦,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没错。”
说到这儿,西辞看向枫子兮,漫不经心道:“如果你是夜秦,会希望自己以后的生活被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吗?不管夜秦这边有没有什么所谓的风吹草动,丛荷都可以把第一手消息告知武帝。”
闻言,枫子兮皱眉,“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她抿了下唇,自己尚且一天都忍受不了,夜秦却忍受了许多许多年。
就,还挺不容易的。
“丛荷很聪明,能利用自身的优势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比如答应武帝,既能保全定国公府,又能顺顺利利,名正言顺的嫁给心仪的男子,二来,她也可以借此要挟秦王。”西辞幽幽道。
“要挟?”枫子兮挑眉,“给夜秦泼脏水?可是,她那么做,武帝就会相信吗?他又不是个傻子。”
西辞懒懒的靠在椅背上,“重要的不是武帝相不相信,而是他想相信的时候就能相信,夜秦的存在本身就是他眼中的钉子,除掉秦王,只需一个合适的理由。”他斜睨着已经有些懵的姑娘,淡笑道:“而给他提供理由的人若是夜秦自己的王妃,你猜猜他的下场会怎么样?”
闻言,枫子兮倒吸口冷气,“那还真是够狠的,夜秦要想活,怕是不答应丛荷的条件都不行。”她想了想,有些好奇,“也不知道她会提什么条件。”
“那就多了去了,比如,坐稳王妃的位置。”西辞道。
“什么意思?整个王府就她一个王妃,莫非还有人跟她抢?”枫子兮不解。
西辞一口气提起来,看着自家的本姑娘,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数落她,“丫头啊,脑子多用用不会坏,你在京城长大,这里的女人想要坐稳一个位置需要什么,还用我提醒你?”
枫子兮反应过来,老脸一红,“我给忘了。”
西辞无奈叹口气,“和武帝做交易不是长久之计,趁他还活着的时候把王妃的位置坐稳,即便以后夜秦想对付她,看在孩子的份上,兴许会放她一马。”
“所以说,我需要做的就是把这门婚事给搅黄?”想通这一点,便觉得眼前清明了不少,可一想到随之而来的问题,枫子兮又蔫儿了,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太难了。
西辞看她纠结着的小脸,幽幽道:“夜秦给你出了这么个难题,怕是也想考验考验你。”
“考验我?”枫子兮指着自己。
“怎么,难道只许我们考验他,不允许人家考验我们?”西辞拍拍丫头的脑袋,淡笑道:“天下可没这道理啊!”
闻言,枫子兮瘪瘪嘴,心里想,如果自己帮夜秦把丛荷给解决了,那这门生意若是细算下来可是她亏了。
“行了,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西辞说道。
“恩?这么快?”枫子兮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会有人找你。”正在向前走的西辞突然停下来,转过身,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哦,对了,提醒你做好心理准备。”
“到底是什么……”话还没说完,枫子兮便看到西辞从眼前消失了,忍不住念叨,“话说一半留一半,这不是故意吊人胃口的吗?”
皇宫——
“母后,这次只有这些。”太子把瓶子放于桌上。
大殿里,现在只有皇后和太子二人。
皇后的视线落在玉瓶上,她拿起来,刚刚染好的指甲红的鲜艳欲滴与白净的玉瓶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两次你送过来的量可是越来越少了。”
椅子上的夜晟,双腿微微分开,一只手搭在椅背,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