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也?尔何其愧也?先夫新丧,诸事托尔,今事竟至此,知否抬头三尺有神灵?闯如你骨肉,尔是否同犯,苍天可知。我若负你,天降祸之,你若负我,亦不相饶。彼苍者天,曷其有极?
落款云云’
看完信三人转头看向虎掌柜,见虎掌柜的满腹难过已经化为眼泪,闭着的眼角处,深深的鱼尾纹里有不甘的泪痕,缓缓说道:“被东家猜忌如此,我已无法在此立足,请颜兄代转钱夫人及少爷,今日起我辞号了。”
柏锐道:“虎掌柜,夫人正在气头上,您别着急,等抓住了贼人,会给您清白的,”
颜小籽看了柏锐一眼也劝道:“柏锐说的对,我们都相信您不知情,赵闯是赵闯您是您。”
颜掌柜道:“虎爷,两个孩子说的都对,阴日我再找找夫人,把实情辨阴。”
虎掌柜看着大家,眼角还是深浊不堪,道:“种什么因,收什么果,赵闯平日所做所为,我没加管束,终于酿成今日之祸,我也是咎由自取啊,柏锐和小籽都是好孩子,以后要走正道,啊,赵闯就是前车之鉴,出了事,当铺的人都是暗中窃喜,没人出来替他讲一句,这都是平时不修德啊,你们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颜小粉这时道:“虎爷,嗯,您要是当真辞号,这小值房就不能一个人待着了,对不住了,这是规矩。”说完盯着虎掌柜。
柏锐觉的有些不忍,可又不能说小籽什么,但是觉得这一起挨打长大的朋友变了,但哪变了也说不上来,就像刚才隐约看到了小籽说话时,好像邪魅笑了一下,但也没看真。
颜掌柜提出喝两盅,与虎掌柜出门了。
颜小籽看看柏锐道:“为这种人可惜什么?忘了被打了?忘了受气?忘了我们找虎掌柜告状,这个护犊子的人是怎么说的?省省吧你。”说完自顾自走了。
第三天夜里,就在赵闯死的地方,已经摆上了木桌,几个大汉正在听颜小籽谈笑风声,颜小籽抿了一口酒道:“你们可没见那晚,姓虎的脸都绿了,恨不得当场能抓住赵闯,最绝的是瘦子的表现,那话说的我都差点信了,那动作,比那戏台里的青衣不差一分,”说着,扭动着,脸上立马露出愤恨不甘的表情,比划了几下,唱道:“
三可恨皮氏狗贱人,施毒计用药面害死夫君。
四可恨春锦小短命,贪欢乐私通那赵监生。”
众人拍着手喝了一声,好,把瘦高个儿弄了个大红脸。
颜小籽举起酒碗道:“为了飞黄腾达,干。”
众人喝完将碗底亮了出来,颜小籽道:“痛快,这一票按功劳大小领银子,那天晚上每人一千,入当铺的再加五百,刀疤大哥是头儿,我哥说了再给一千。“
众人哈哈大笑,刀疤说:“得勒,替我谢谢大掌柜。”
颜小籽看着一旁的瘦高个儿,拖长了声音道:“瘦子兄弟,你的功劳最大,剩下的四千八都是你的。”
瘦子表情有些古怪,想起了赵闯和黑胖子,这时一个喝大了的过来摸了一把瘦子的屁股,道:“早知道那一屁股值这么多银子,那晚我就坐上去了。嘿嘿嘿。”引的大家又一阵轰笑。
瘦子从颜小籽手中接过银票,听着颜小籽说道:“这够普通人家,开销它个一百二十年了,这下宅子和那个叫墨菊的女子赎身的钱不就都有了么,哈哈哈,干。”
银子确实可以让人忘记很多烦恼,瘦子怀揣着这么多钱,拿起了酒碗一饮而尽。
喝的兴奋时,一人道:“我说小籽,钱是不少,但也有花完的一天,要不再去钱丰当铺弄它一笔如何?”
颜小籽脸色不悦,瞪了这人一眼。
一旁刀疤玩笑的蹬了他一脚:“傻不傻,一个人能在一个坑里摔两回?指着一家偷,我看你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