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在哪?”
宋音现在只想找个专业一点的人来探讨杀人抛尸案,眼前那两个人满口胡言,说话全靠想象,她真的没法和他们沟通了。
官太爷习惯性敲了一下惊堂木,高声道:“什么仵作?我们溱国的官差就可以担任仵作一职,不需要额外请仵作。”
“问题是你们无法胜任仵作这个岗位啊!”宋音言语中赤裸裸的嘲讽。
那官太爷怒目圆睁,宋音可以侮辱他审讯不专业,但是不能说他不能胜任仵作的工作。怎么说,他都是干过几年仵作靠着过硬的本领才坐上现在这个位置的。
“来人,上女尸!”
这是要证明他自己的时候了。
只见官太爷踩着小碎步从正堂走下来,径直走到从门外抬进来的女尸旁边。
那老爷爷哪里见过这么鲜血淋漓,腥风血雨的场面?他无意识中颤抖了几下,默默向一旁挪了过去,全程都不敢看向女尸的那一边。
宋音的眸光一掠,嘴角冷漠地上扬,“你连女尸都不敢看,你敢目睹本公主杀人?恐怕当时就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连路都走不了了吧?若你果真在现场,我又是凶手的话,你认为你区区一个老头能够逃走然后跪在这里状告本公主吗?”
“你承认你是凶手了?”
那官太爷发自肺腑的一问可把宋音整懵了,他这个听力水平和理解水平放在现代,应该上不了小学一年级吧?
“我没有杀过人,我为何要承认?”宋音语气坚定道。
“好,既然你依然嘴硬,那就请你移步到这里,好好睁大你的双眼,给本官看看,这残忍的一道道刀口,是不是似曾相识?”
宋音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的眸光淡淡瞥了一眼那具女尸,江水的浸泡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浮肿的,通过面容已经无法分辨出她生前长得是什么模样。
她的身上被一张白布盖着,露出的部分衣物有被撕烂的痕迹。
毕竟是一具女尸,宋音不能要求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验尸。但是不验尸,这些狗就咬着她不放。
现在是死者和她个人的尊严在现实中博弈。
于是乎,她提出需要清理现场,只留她本人和一个可以负责此事的官府之人参与验尸。
毫无意外,现场留下的正是那位官太爷。
“小公主,请!”
官太爷示意宋音亲自掀开那张白布,而他本人有意识地后退三尺。
宋音见过死者无数,她甚至从死人堆里救活过两个人,最后其中的一个人还因为保护她从暴乱中离开而死亡了。
她鼓起勇气伸手握住那张白布,用力一掀,让人骨软筋麻的血腥画面赫然呈现在他们的眼前。
如果没有血海深仇,没有一双手能够用如此之狠毒的手法置她于死地。
“找到她的家属了吗?”宋音低声问道,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低了十度。
“都被水泡成这样,谁能认出来?”
这官太爷算是说到了重点,她都被水泡成这样,他又是如何能够看清那一道道切口属于下刀时干脆利落的?
“难道就没有人家不见女儿或者妻子的?”
“有倒是有,一来就来了两家,但见到她的尸体后,谁也不敢上前认领。而且她身上的衣物属于很普通的衣服,家属也没有认出来是不是他们家的女儿。”
宋音意外地发现死者手臂上有几道伤痕,虽然痕迹被江水泡得变样,但按照她浅薄的法医知识,宋音这是死者生前与人拉扯或者做出反抗挣扎时留下的痕迹。
如果死者与凶手生前有过拉扯,那么凶手身上必定会留下死者抓挠的伤痕。只不过人海茫茫,现在他们连死者身份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