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看向姚广孝,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显然是这一次他猜出来了他的真正意图。
“先生你说的这两个人,是易武和王天风吧?”
姚广孝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点头说道:“此二人之前只身进入瓦剌王庭之中,在猛可帖木儿的眼皮子底下把那两个军户给带回来了,这次让他们暗中到那些小部族去看一看,从中寻找一些能信得过的,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
“要是到瓦剌去的话,的确是没有比他们更好的人选了,这次朱允炆来,他们跟着我和高炽,的确也未曾出现什么问题,还是能信任的,若是能抓住瓦剌那边到咱们大兴城中的奸细,立刻就让他们出发,要是当真能找到信得过的部族,暂时也算是不会让这战争打起来了!”
提到战争,朱棣的脸上竟然少见的闪过了一丝的厌恶。
“打了这十几年的仗,燕王你终于是打够了吗?”姚广孝之前一直觉得朱棣是个战争狂魔,虽然赶不上蓝玉那么变态,但是他这样的人,天生就是应该生在战场上的,只有在打仗的时候,燕王的威名才是最盛的时候,但凡是跟着朱棣打过仗的将士,无不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样的一个人不想打仗了,着实是让人想不到的事。
“打仗,苦的不是我这个燕王,也不是先生你,而是这北平府的军户和百姓啊!猛可帖木儿一旦跟我们撕破了脸,他可能会有比北元更加强悍的实力,咱们倒不是怕了,只不过这打起来了,没有五年八年是不可能灭了瓦剌的,连绵的战事,咱们大明就得减员多少?各个卫所的缺口又得达到多少?”
朱棣的这些问题,姚广孝显然是没法回答。
他是个谋臣,又是个僧人,这些显然都不是他想要关心的话题。
“燕王得知道一件事,要是皇太孙登基了的话,你在这没有战事却坐拥着这么多兵马,他怕是难以心安啊,要是跟瓦剌之间的战事又起来了,而且需要十年八年的打,那他只能把兵权交给你,北边的这些人,还有跟他们之间的战事,也不是完全没用啊,鸟尽弓藏的故事,燕王你在兵书上应该也没少看见吧?”
姚广孝存在的意义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提醒朱棣,让朱棣知道做什么才是对他有利的,做什么才是对燕王府这一脉的地位有利的。
姚广孝的心里不会考虑任何跟这个时代的道德有关的东西,他早就跟朱棣说过了,这是一个谋臣的必备能耐。
当然,他负责说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最终做决定的这个人,依旧得是朱棣。
“现在要是皇位上坐着的是他朱允炆,本王自然会考虑这些,但如今父亲的身体还是不错的,咱们至少还有两三年的时间可以休养生息,只要先让瓦剌的发展减缓,趁机灭了北元,朝堂上也不会有人说出什么的,至于瓦剌人的野心,既然自始至终都是有的,那我在什么时候让他们的野心公之于众,不也在咱们自己吗?”
姚广孝动了动嘴,他承认这一波自己的确是没能说得过朱棣,他只能点点头。
“此事本王亲自来安排,高炽跟着听一听就行了,咱们燕王府的大事小情,还得让他知晓,先生还得多提点着他啊!”
朱棣很少在姚广孝的面前给朱高炽说话,这算是为数不多的一次了。
“燕王放心,世子一直就是我教导的,他除了武力不行,其余都很好,对了,燕王这几日不知有没有发现,世子好像是瘦了些?”
“瘦了些?好像的的确是如此,等他来了,本王再好好看看!”
姚广孝不说,朱棣还真是没往朱高炽的身材上注意。
之前往往都是他看过了朱高炽的身材之后,心里面堵得慌,所以一般是不看的。
“听说是按照易武给他的一个办法,改变了不少吃食,每日还得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