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马车从四通八达的大道转入山间崎岖难行的小路。
赶路的几人救人心切,速度不减反增,薛浅浅在马车里被颠得左摇右摆,头昏脑胀,胃里直泛酸水。
考虑到越往深山走,周围的土匪窝越多,为显低调少惹些麻烦,他们换了辆朴素的小马车。王府的马车和车夫被留在了映山县,给薛浅浅赶车的人换成了六月。
马车不及先前舒适,六月赶车的技术不如经验老道的车夫稳当,偏偏走的路也不平坦,这趟马车对薛浅浅来说真是三重折磨。
忍受着身体上的不适,听着六月中气十足的挥鞭声,薛浅浅竟然还有心情担心这辆花了十两银子买来的小马车,怕它随时会散架。
事实证明,薛浅浅的担心是有道理的。随着一声“咔哒”巨响,车轱辘脱落了。
车轱辘脱落了就脱落了,它还咕噜噜地滚到了断崖边,毫无悬念地掉了下去。
薛浅浅头上被撞了个大包,分不清东南西北地晕着从马车里爬出来,扶着车厢站定了,和另外三个人看着少了一个轱辘的马车相顾无言。
“……”
山风冷漠无情地狂扫而过,带起枯叶纷飞,从呆若木鸡的四人身边穿过。四个人里,只有薛浅浅抖了一下,被摇成浆糊的脑子清醒了些。
薛浅浅捂着额头,觉得眼前的情况很难办时,六月动了。她利索地把马车里的行李挪下来,一股脑地搬到五明的马上。搬完后,她双脚一蹬飞身而起,潇洒地坐在了五明背后。
五明的马发出不堪重负地低嘶声。
薛浅浅:“……”
短暂的纠结后,薛浅浅来到了楚则寻的马前,向马上的他伸出手。
楚则寻英挺的剑眉缓缓皱了起来。
薛浅浅仍维持着双手的姿势,皮笑肉不笑:“王爷,你不会打算要让我在这半山腰上喂狼吧?”
“还是……”薛浅浅偏头看了一眼五明和六月那边,语气凉凉:“你觉得我应该去压死他们俩的马?”
这样五明和六月就只能跟她一起步行了,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可是,行李怎么办?用楚则寻的马来驮?
好像……也不是不可行。
薛浅浅开始认真思考起了这个方案。
她拧着秀眉犹豫着放下高举的手,楚则寻却忽地俯身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扯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