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要与我和离,我倒好奇你可打算好了你的以后。”
“打算好了呀。”
重生这么久第一次有人问自己有什么打算,薛浅浅顿时来了兴趣,头都抬了起来,双手把下巴支着道:“我的原籍在湖州清河乡,我想回到那里定居。”
“湖州是个四季如春的地方。那里盛产花卉药草,每个山头都遍布药田,在那里生活,人都长寿些呢。”
“我爹娘当年草草下葬,坟头的草肯定都几尺高了。我回去以后要替他们修一座新坟,新坟离我住的地方不要太远,此后年年清明为他们扫墓,免教他们再托梦说我不孝。”
薛浅浅眼中光彩极盛,目露向往:“我连我家那间茅草屋的位置都还记得呢,这么多年过去了,大概破落得不成样子。不过无妨,我已经攒了盖房子的钱。我和青青还有大娘一起,锄尽屋前屋后的草,买些家畜,种点作物。忙碌度春秋,凭窗看四季,相依为命便可过活了。”
楚则寻墨眸锁着薛浅浅侃侃而谈的样子,看着她那一向恬静无波的脸上好像泛起了生机勃勃的容光。她娓娓道来说得平静,他听得清楚,感觉得到每一句都是认真描绘过的,那是她想要过的日子。
他坐在她面前,第一次如此直观地发现:柔柔弱弱依附别人长大,又只能柔柔弱弱依附别人而活的薛浅浅心里藏着这样不染杂质的志向。
她没想着要把自己扎根在这权欲熏心的皇城富贵里,也不眷恋在这里认识的各有手腕的能人。
像一只孱弱的蝴蝶努力扑着翅膀想要飞到森林外,寻一处渺小的花田,哪怕无人问津,也会偏安一隅。
这就是她想要的自由?如此浅薄平淡,却质朴地令人生不出嘲笑的心思。
薛浅浅说完一笑:“我胸无大志,让王爷见笑了。”
“许多人忙碌一生,求得也不过是个安稳余生。”楚则寻淡淡给予了她肯定:“湖州很好,适合养老。”
薛浅浅忍俊不禁,现在说养老还太早了点。向往归向往,什么时候能过上那样的日子还真不好说,比起幻想未来那虚无缥缈的美好,过好当下更重要。
长叹一声,薛浅浅又把话题转了回来:“王爷,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