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舅屡次吃瘪,明白景王府的人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愤愤地把女儿拉了回去,低声警告她看戏,不要再搅浑水了。
大王妃连国舅爷都敢呛,文家的人也识趣地不吱声了。大王妃这个人向来是一旦有看不顺眼的地方,金銮殿上都照骂人不误,他们别落井下石没成,自己先碰了一鼻子灰惹人笑话。
闻良言对闻太傅道:“爹爹,我想,王妃应该是清白的。”
闻太傅正皱眉看着这局面,闻言转头看着自己女儿,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回爹爹,王妃迷路的时候恰好碰见了我,我是与她一起回庄子的,所以她迷路之事是真的,也不可能在那个时间偷东西。而在入庄之后……”
闻良言顿了下,目光看向了楚则寻,楚则寻接过话头道:“入庄之后,王妃一直与本王待在一起。”
薛浅浅乐了,幸好提前给自己弄了不在场证明。她在外面打转除了想偷得一时半刻的自在,也是为了规避在庄子里的风险,遇到闻良言是个意外,但目前来看,这意外竟然锦上添花了。
楚则寻和闻良言两人的证词极其有说服力,再加上确实有不少人看到是闻良言领着薛浅浅进入山庄的,薛浅浅的嫌疑顿时消了一大半。
闻世昀也道:“王妃是第一次上山,从前又久居宫中甚少出门,我想她应当不知道舍利子的存在。”
可还是有人质疑:“那请问王妃的香囊里为何装着舍利子?”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诬陷?”
“那更奇怪了,小偷为何偏偏要诬陷王妃?”
“你们有谁看见有人接近王妃的席位了嘛?”
“没有,没看见。”
七嘴八舌的议论,薛浅浅暗想能为什么呢,她招人恨呗。今日出来这一趟,真是心力交瘁,闻家会不会以为她是瘟神,从此将她拉入黑名单,再也不请?
从开宴至今,如果有人接近过薛浅浅的位置,一定逃不开坐在附近的楚则寻几人的视线。薛浅浅的屁股离开位置也就方才上台那一会儿的时间,在这个时间里能做到把东西塞到锦垫下,不被别人发觉的人,只有一个。
楚则月凝起了眉,她和楚则寻的目光同时落在了站在身后的人身上。
胡水凝就坐在薛浅浅旁边。
“水凝。”
胡水凝惊了一下,努力掩下心中的慌张,抬眸看向唤她的楚则月,故作镇定道:“表嫂,怎么了?”
楚则月道:“此事,你怎么看?”
胡水凝望了众人一眼,胆怯道:“我,我想,王妃姐姐应该不会做这种事。”
楚则月目光严厉的盯着她,将她这副柔弱的样子收进眼中,心里的疑云渐渐变少。如果薛浅浅不可能会偷,那水凝应该更不会,她这样孱弱的女孩,又扭了脚,怎么有机会偷东西?
楚则月想打消自己的怀疑,楚则寻却道:“她去过后院。”
胡水凝的脸立马白了起来。
薛浅浅轻咦了一声:“是啊,水凝妹妹,你可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去过后院的。”
“我只是脚扭伤了去客房歇息的!”胡水凝低声反驳,看着薛浅浅泫然欲泣:“王妃姐姐,我都未曾怀疑你,你这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要把风口转向我么?”
薛浅浅道:“明明是王爷先说的,怎么是我要转风口?不过妹妹别着急,这只是正常询问,毕竟除了你没人有机会把东西放过来。”
“焉知不是小偷早在开席前就放到此处的?”胡水凝低头拭泪,表现得好不委屈。
这倒也是呢,薛浅浅点点头。目前的情况是没有证据啊,既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拿的,也没有证据证明是胡水凝拿的,光在这讨论有什么用。
场面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