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的早就后悔了，当时就后悔了。您不知道那天见元公子救下您，小的这颗心才落回肚子里，谢天谢地没当真伤了您，要不小的万死难辞其咎。”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是知错了，为啥不改呢？非等哪天本小姐真被人炸上了天，你再来忏悔吗？
“不，不是的……”
“你可否想过，她能让你出手亦会让别人出手，你失败了，那下一个动手之人呢？ 或者你觉得他人做的与你无关？亦或本小姐的死活也与你无关。”
“不，小姐……”一只耳头磕在地上，顿了一会，道“我说，是，是府里的人。小的只知道她是老爷的妾室。其实小的本进不了庄子，但小的心有不甘，便想去府里砰砰运气，恰好遇到那位娘子出门，她见我在府外徘徊，便让人过来询问，得知是为了进庄子，便说可以帮小的，当时小的也没抱太大希望，没成想还真办成了，小的便又去了门口等候，想当面感谢一下，等了几天，终于等到她出门。她说若真想感谢她，日后帮她做一件事，便可两清。”
“听你这意思，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小姐明鉴，连她的模样小的都没见到，她一直戴着风帽，遮得严严实实。”
“那她如何通知你对本小姐下手的呢？”
“是一封信，她给小的写了封信，让小的找机会除掉二小姐，还说如果不做就，就把小的赶出去，还要问罪，小的一害怕，便答应了。”
“信是谁交给你的？”
“是外出采买的大根儿捎回来的，说是一个小乞丐给他的。”
“何时收到的信？”
“就是年前置办年货的时候，大根儿他们下山采买年货，回来的时候给捎回来的。”
“你计划失败，给她回信了吗？”
“没有，小的不知道如何联络她。”
“后来她又联系过你吗？”
“不曾，打那以后再没联络过。真的！小的还提心吊胆了一阵子，后来见啥动静也没有了，便渐渐把这事儿放下了。再后来跟着小姐做事，一忙碌起来，更把这些都抛到脑袋后面了。不过每次想起来，还是胆战心惊的，心里总有个疙瘩。小姐，小的真不是想背叛您！”
“嗯，你还有什么没说的吗？”
“没有了，小的知道的全说了。”
“那你说本小姐该如何处置你呢？”
“险些害了小姐性命，小的自知罪无可恕，不敢为自己开脱，只求小姐给小的一个痛快的，”一只耳脖子一耿，准备引颈就戮了。
“嗯，还像条汉子，本小姐成全你。”凌霄抽出京墨手里的宝剑，慢慢走向一只耳。
一只耳看着雪亮的剑锋，汗从脑门儿上滚了下来，心里想认怂再求求情，但是刚才难得硬气了一把，那豪爽的感觉还未散去。一闭眼，罢了，怂了一辈子，临了像条汉子也不错，只可惜还未讨到媳妇。他这一眨眼的时间已经把前半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好像活得最痛快的便是这一年，每日做着拿手的活计，有兄弟一起喝酒，还有肉吃，每月还能领到月钱，他的小罐子里已经攒了好些银子了。怕是讨媳妇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