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都紧张兮兮地盯着自己，小六子得意了，清了清嗓子，道“小爷我混江湖，就知道一个道理，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对你好，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一文钱一个馍馍，没有钱，谁会给你馍馍吃？”
“小姐会！”
“你吃了小姐多少馍馍了?交过一文钱吗？”
“看看，说你们傻，你们还真傻，听不懂是吧？”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在这里穷显摆！”
“好，小爷今日就教你们个乖的，我告诉你们，天底下没有不付出任何代价就得到的东西。咱们现在吃的喝的穿的住的，一定会付出相应的代价！你以为那个什么小姐就那么好心，咱们多少人，将近三百人啊，每天吃的喝的穿的，还有这大火炕，都不要银子吗？这得花多少银子？她又不是你们的娘，凭啥要对你们这么好 ！还给吃药治病，药多贵？你们没想过吗？她傻吗？”
他这么一说所有孩子都若有所思起来。
“可是，可是咱们什么都没有啊？有啥值得小姐费这么多心思的？”
“可不，还真以为自己是谁家的小爷呢？你有啥？小姐啥没有，还用得着贪图你的？真把自己当块干粮了！”
“哼……”小六子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咱们是啥都没有，可咱们有身子啊，一个个年轻的身子！”
“你啥意思？”司禹又与楚戈互看了一眼。
“当年小爷在滕州混的时候，就遇到过一个道观，那里的老道就是以周济穷苦人为幌子，不知道抓了多少小孩。”
“老道抓小孩干嘛？”
“小孩又不能吃？”
“诶，这次你说对了，小孩还真能吃！”
“啊……”
“你胡说……”
“谁胡说谁是孙子！老道就是拿小孩来炼丹的！”
“你的意思是说，小姐也想用咱们的身子炼丹？”楚戈眼神凝重的问道“可有证据？”
“还需要证据吗？你说她图什么？花这么多银子，打水漂还能听见个响，养咱们这么多人干嘛？”
房顶上，给木蓝气的，直撸胳膊，小兔崽子！挺会想啊！连吃小孩都能说出来，一会儿就把你小子炖了给全庄子人开荤！
“楚大哥……”司禹蹙了眉，看向楚戈。
“俺不信！你胡说……”
“俺也不信！小姐是好人！最好最好的人……”一个小姑娘哭了起来，自打她娘死了，就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她绝对不相信。
“切……你们爱信不信，反正话我都说了，到时候被丢到炉子里别后悔就成，小爷我本来打算拿点东西今晚就走的，谁知道点儿这么背，竟然被逮住了，小爷我认了，东西不拿了，等过了三更我就走，你们爱走不走。”小六子揉了揉被踢得生疼的胳膊，龇牙咧嘴地坐到了角落里。
孩子们小声谈论起来，还有低低的抽泣声。
“楚大哥，你咋看？小六子说的可能吗？”司禹走到楚戈身边。
“不知道，不过小六子有一点是对的，天上不会掉馅饼！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楚戈蹙了蹙眉。
“那我们怎么办？要是小六子说的是真的，我们还要在这等死吗？”
“其实……”楚戈压低了声音“你有没有想过，小六子有可能是故意这样说的，好让我们跟他一起逃？”
“嗯？……”司禹看了看楚戈。
“他本就因偷窃被抓住了，无论如何都会有个说法，一般大户人家对待偷窃的下人，就算打死了官府也不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