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赶到万福桥的时候，看到冷霖的脚边扔了一地的烟头，脚下一顿，心口紧了紧，走到他身边。
冷霖胳膊放在桥台上，清冷注视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方云站在他身边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反应。
须臾，方云清了清嗓子，说：“有事跟我说？”
一句话仿佛问在半空没落地，冷霖依然毫无反应，目光冷冽，面色沉沉，一直默默注视着江面中央最闪亮的地方。
“前些天没有回你消息是因为……”
“不用解释。”
在方云打算解释前几天没有回复他消息的时候，冷霖陡然转身，暗沉沉的脸色如附冰霜，言辞极简的阻断了她的话。
须臾，问：“你是不是跟邱律师在一起了。”
他看着方云，几个字的话在嘴里舔了好几遍，才艰难的问出来。
方云大脑陡然一阵动荡，他还是知道了。
虽然已经跟他解释过无数次，她跟他是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但是冷霖似乎一点儿都没听进去。
此时被他当着面问出来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该跟他怎么说才能让他断了对自己的这份念想。
他确实为她牺牲了很多，但是自己其实在很多事情上，已经很顾忌他的感受了。
总不能为了他去伤害邱卓吧，虽然她跟邱卓也不一定会有好的结局。
但是她已经想好了，等这一切结束之后，事情不管有没有被曝光在阳光下，她都会把自己所经历的那些不堪往事告诉邱卓。
把决定权交给他，邱卓如果选择离开她，她绝不会恨他。
邱卓如果不计前嫌，选择跟她在一起，她会用比他高出一百倍一千倍的爱去回馈他的爱。
“是的，我跟邱律师在一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她也不想欺骗冷霖，更不想去伤害他，虽然她知道这样的话一旦说出，就已经伤害到了他。
但她还是要如实的告诉他，如果现在对他说了慌，将来等他知道的时候会更加痛苦不堪的。
冷霖脸色瞬间紧绷，眼眸沉沉的，隐隐有泪意，眼底全是阴霾。
“原来我一直都只是一个小丑罢了。”
方云一愣，“不是的，你是弟弟，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都会把你当亲弟弟看待的。”
冷霖瞳孔微微收缩一下，似有寒芒闪过，随即便化作深不见底的沉郁。
“不需要，我不需要姐姐。”
“……”
方云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只觉心口一颤一颤的难受。
她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谁都想把事情尽量做到尽善尽美，可是任何人都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她爱邱卓，很爱很爱。
她知道，邱卓也爱她，很爱很爱。
他们俩从小就青梅竹马，相依为命。
如果没有邱卓，她的这条命也许早就死在冷家人手里了。
难道就因为冷霖爱她，自作主张为她做了一些事，她就必须要答应他的爱吗？
她特别希望冷霖不要卷入到这场无端的报复当中，今天的一切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可是他就是卷进来了，甚至陷的比她还要深。
她无力解救他，实际上她连自己都解救不了，如果这些年没有邱卓她根本就活不到今天。
“冷霖，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所遭遇的一切，你真的要这么勉强我吗？”
“姐姐误会了，我并没有要勉强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不想人云亦云从别人嘴里听八卦。”
“那你为什么还要臭脸，你这样子，我也会难过的，总觉得亏欠了你。”
“呵，姐姐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