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抖动了几下,眼睛猛地睁开,江晓渔从梦中惊醒。
转头看窗外,天才刚蒙蒙亮。揉了揉还有些酸软的胳膊和大腿,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卧室正中的那张桌子边上。
距离那天被罚跑圈已经过去了三天。之后江晓渔也确实是没有参加那天书院的所有集体活动。因为他是被抬回来的。
校场上25圈,江晓渔跑到最后几圈的时候整个人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全靠着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狠劲儿撑着。
那天朝兆剋没有回答的问题,在这几天里他也有所了解了。这五礼峰的校场,一圈下来竟然有六百步,差不多九百米的样子。
至今回想起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跑下来的。
这和他从玉江县走到长安不一样,一个是普通的赶路,不急不慢。一个是被罚跑圈,光是速度上就天差地别。
更何况那时候赶路走走停停,累了就歇歇,渴了饿了还能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再出发。
从桌上拿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早上因为刚起床而有些难受的嗓子顿时好受了不少。
这两天他一直都在宿舍里躺着,江晓渔突然觉得有些烦闷,想着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去外面转转或许更有利于恢复。
于是换了身衣服,便出门顺着山道,漫无目的的游走着。
此时天光才乍亮,山间的草木枝叶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泥土混杂着青草的芬芳,偶尔会听见几声笨鸟先飞振翅腾空时发出的扑棱棱声响。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悄悄爬上了云头。东方天际的那抹鱼肚白早已消失不见,绚烂霞光中,一轮通红的大日在冉冉升起。
这时候,书院里那帮正儿八经的学子们应该已经开始了今天的课业。
江晓渔望着那日出江花红胜火的美景,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句,“真好看!”
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腰间挂着的那枚木牌,那是前天朝兆剋送过来的,大概意思就是一张学生证,用来证明自己身份的。
以前在南山书院的时候也有这么个东西。
说到南山书院,江晓渔突然想起来自己这两天还没来得及给刘伦和曹安民他们捎个信儿。
毕竟当初在长安城里住客栈的钱还是借他们的,自己既然顺利进了玉山书院,于情于理都该给他们报声平安,还有出云乡家里也得找时间托人捎个信儿。
身上是真的没钱了!之前被天花耽搁的香皂生意也不知道这时候恢复了没有。
摸了摸有些羞涩的钱袋子,里面就剩了不到三两银子和几枚印着青玄通宝的铜板。他觉得或许自己应该先去找大哥二哥他们接济一下。
当江晓渔走到另一边一处山腰的时候,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江晓渔感觉有些奇怪,这时候不应该都在教室里上课吗?他是因为那天跑完圈后昏倒了,然后书院给了他五天的假,所以今天才能悠闲的在山上晃悠。
顺着声音的源头,江晓渔悄悄摸了过去,说实话,他还挺好奇玉山书院的教学模式的。
穿过一个狭窄的山洞,再拨开面前的灌木。只见半山腰上这处十分隐蔽的山谷里,有几栋两三层的建筑,远远望去,黑墙青瓦,勾角飞檐,几栋小楼依山势高低起伏,看起来也颇有气势。
再往旁边挪了挪,也靠的更近了些,眼前忽然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年轻人。
这些人虽然高矮肥瘦各不相同,但服装却是玉山书院统一的藏蓝色武士短打劲装内衬,外罩灰色儒衫。
他们的眼睛望着前方广场一处临时搭建的高台,无不流露出几分兴奋和热切的期许。
江晓渔将内力聚在耳朵上,这样能增强听觉。也是江家秘境里一种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