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从小楼的窗户里照进来，暖洋洋地洒在江晓渔身上，楼下院子里晾晒着藏青色的床单。
北风吹得窗外榆树的枯叶摇曳，在风中哗哗地响。
他趴在窗台上，听着院子里的章婶儿还在唠唠叨叨地抱怨。心情莫名的就开心了起来。
昨天竟然飘了一阵雪，这大概是隆平九年的头场雪了吧。
玉山书院的信就在书房那张老柏木打的桌子上放着。内容江晓渔早在那天四管家送到砖窑上的时候就看过了。但他并没有告诉其他人，包括老梁。
二伯倒是来过一次，他还以为是江晓仁或者江晓义谁写回来的信。但江晓渔说也没多说什么，只说是上回送他们的香皂用完了而已。
玉江县的疫情从八月中旬到十一月中，总算是进了尾声。江家如今因为新城的建设早早就盘活了出云乡的经济。
这两天章伯和章婶儿因为身体的缘故还不能去食铺那边开门，所以一直在懊悔。章函倒是成长的挺快的。没法开学，他一直在家里库房那边帮忙。
说起香皂，最近许多接种牛痘后过了观察期的乡民都能出门了。于是以江家为首的店铺直接就开门营业了。
为了盘活市场经济，江家的当铺面向乡民几乎是无息放款。并且承诺，可以用在江家产业里发放的工牌来销账。
这是江晓渔给建议的，也就是如今这种特殊时期能用用。放在其他时候，乡民恐怕都不会接受。
毕竟这样做的前提，是几乎所有江家的产业里都是发放的工牌记工分的。尽管一开始江家不停的强调这些公分的作用。
可是做工的乡民始终不愿意买账。最后还是香皂坊那边的人第一个接受了。
凡事开头难，只要有人接受了，并用过以后，其他人也就没那么排斥了。
“我总觉得你这两天有什么心事。”老梁现在进江晓渔房间基本上就没怎么敲过门。
“我觉得你还是先搞清楚可能要发生的大事是什么吧！”
尽管砖窑上出现妖物，并不是一件小事。而且后来绣衣使也写信说了这就是个意外。
但不论是江晓渔还是老梁，他们都认为，老梁当初说可能要发生的那件事还没有来。
过去许多年里，江晓渔别说没见过，就是听都没听过哪里出现了妖兽或者魔兽的。
这次一场疫情，又是通神界，又是妖兽的。
等等！妖兽，通神界。通神界，疫情，妖兽。
江晓渔突然像是抓住了什么。那股念头宛如昙花一现般从他脑海里划过。
老梁被怼了一下，但看到江晓渔突然神经质的大叫一声，然后风风火火的就冲到书房去翻地图。不由纳闷道，
“你这是怎么了？”
江晓渔边看地图，边回忆着最早的时候疫情传播的轨迹和点位。
王乡，玉龙镇，杜门乡，城关镇，出云乡。江晓渔手指着这一片地方画着圈圈。
“老梁，你还记得你当初说过通神界的事吗？”
老梁一脸懵逼，通神界的事他给江晓渔可没少说，哪里知道江晓渔指的是啥。
但显然江晓渔也没指望他能回答上来。
“通神界是这个世界沟通天地阴阳的节点，按道理来说每个乡镇都会有一个。”
老梁点了点头，这话还是他告诉江晓渔的。
“那天大伯被救回来的时候，绣衣使者说在大伯所处的那个通神界里发现了一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
这个老梁也记得，不仅如此，绣衣使还说那具尸体生前应该就是感染了天花。
“他们还说，如今的通神界基本上都封闭了，没有相应的手段根本打不开。也是因此，他们才愿意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