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两人转身欲走时,章函一路风风火火小跑着就闯了进来。
然后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家主来信说朝庭下了诏谕,朝官因被弹劾且属实,虽然不曾贬降惩罚,但若改移其他官职,一律加一年磨勘。”。
“这事儿跟你又没什么关系,你急个什么劲儿?”章婶儿给气喘吁吁的章函递了碗水,让他先缓缓再说。
“怎么就没关系了?跟我是没关系,但和少爷关系可不小。此令是年初时就有了,听说就是朝中专门针文相公的。有人怕陛下把文公调出京城,没几天又召回去,才逼着陛下订下的这四年之期。”
章伯不耐烦道:“那朝堂上的的事和少爷能有什么关系,你这孩子别瞎说。”
众人没注意到,那转身欲走的一老一少两人脚步一顿,就停了下来。
章函此时辩驳道:“唉呀!跟你们说这个说不通。”转而对江晓渔道,
“少爷,家主在信里说,今年明州大考的主官临时换了,本来是由明州教谕司主司王大人主考的。但是因为这条政令,陛下觉得对不住文相公。所以亲笔改判了文相公主持这次明州大考。据说连试题都是文相公亲自把关的。”
“这,这主考官怎么能说换就换!”江晓渔还没有说啥,章伯和章婶儿一下就慌了。刚才章函说政令他们听不明白。但是一说主考官换了,试题也可能会变,两人一下就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
“也不是才换的,据说这是两个月前的事了,但是文相公一直不让声张。所以直到最近各地衙门里才透出消息。”章函这会儿其实也有些慌了。
“少爷,没问题吧?”
“不就是换了个考官嘛!慌什么?放心,影响不到少爷我的。”江晓渔拍了拍章函让他放心,这一幕被那老者看在眼里,不由点了点头。
“可,可是!”章函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江晓渔打断道,
“哪有那么多可是?换了考官,又不是少爷我一个人措手不及,咱们家有大伯的消息,多少还能有个心理准备,那些没得到消息的学子岂不是更惨?”
“我,我这不是怕你考试时候乱写。惹了文相公生气,万一到时候把你直接刷下来可就完了。”
章函不说还好,一说江晓渔就炸毛了,谁特么敢在升学大考时候乱写?不想混了吗?
店铺门口,还没有离开的那两人中,年老的那一位转头看了看江晓渔。
“章函啊,你是不是觉得你家少爷我脑子不太好?”
“没,没!这不是你以前总说文相公他们的变法不知所谓嘛!还说什么书生造反十年不成的话。我觉着你可能是和文相公他们政见不同。”
如果再早生个二十年,江晓渔说不定还会跟着那个文相公一起变法。
可惜了,江晓渔虽然穿越的不算太晚,可到现在也才十四岁。第一次听说那个文相公的时候,江晓渔脑海里立马就浮现出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江晓渔总说这个青玄国,和他记忆里的宋朝特别像,不仅是百姓的富足,读书人的普及率高。更重要的是很多事情几乎完全是那个时代的翻版。
记忆里的宋朝也有个文相公,不过那是个人精。青玄国的文相公,在更多时候,给江晓渔的观感,是范仲淹。那个范文正公。
两个不同时空的人,就像是同一条轨道上的行驶的不同列车,或许车次不同,但走过的路,停靠的车站却出奇的相似。
江晓渔叹道:“文相公主持新政,目的和出发点是好的。我并不是和他政见不同。”
章函听到江晓渔这样说,才放下心来,于是道,“说来也怪,那新政听说前些年还一副大有可为的样子。谁能想到,这转眼之间,文相公就被贬出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