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或者强颜欢笑的情绪,仿佛失明和筋骨遭受的剧痛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大事,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压垮她一样。
他没接话,转而道:“这是你体内的蛊残留在你经脉上的毒血腐蚀你的神经,最多两天,毒枯会将解药送过来。”
他说完停顿片刻,随后动作无比僵硬地将手放在她头顶上揉了揉。
可能是他没做过这种事情,力气大得云然都跟着他的手左右晃,他抬手后云然往头顶一摸,果然头发乱糟糟地估计跟鸡窝有得一拼了。
不过云然也没说什么,开始得寸进尺地提要求,“我想喝酒,最好是鬼域特有的酒,越醇越好。”
澧深没有酒瘾,魔罗殿中确实有藏酒,不过都是别人为了讨好他送来的,至于是用什么酿的,他也从来没了解过。这些酒当然不能让云然喝。
“我命人去买。”澧深道。
“别,”云然制止道,“谁知道你会不会把这个算作一个心愿。你把我送到魑魅城的酒楼里就好。”
“你拿钱。”
“不算。”
“啧,我想在酒楼喝不行吗?在酒楼喝酒才有感觉。”云然仗着澧深现在显然不准备拿她怎么样,就开始试探他的容忍底线。
“你的眼睛不方便。”澧深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完全听不出来他的情绪。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瞎了就连门都不能出了?”
澧深算是见识到修真界女人耍起无赖时的模样,他猛地直起身,盯着云然看。
云然敏锐地感受到来自面前火热的视线,她眨眼,无奈地低头叹息,“算了,不喝就不喝吧。反正我现在变成了个看不见也不能修炼的废人了,惹尊主厌烦也是正常。”
“只可怜我对尊主一腔情意……”
澧深不堪其扰地狠狠皱眉,大殿的门“砰”地一声打开,盖住了云然的声音,云然抬手在嘴上拉了一下,表示自己不说话了。
“走。”澧深压着怒气道。
魑魅城的酒楼不多,还算不错的也就一家。
云然坐在酒楼窗边,捧着碗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喝着,生怕一个不留意就洒一身。
“唉,看不见就是这点不好,连酒都不能痛快地喝。”云然苦恼地皱眉。
澧深坐在她对面,双手抱胸看她像幼猫喝水似的慢吞吞,嘲讽道:“怎么,还要本尊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