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萍双眸放大,眼神有一瞬的呆滞。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易欢,你要杀便杀,安一个莫名其妙的罪名在我头上做什么?”
易欢微微眯眸,一动不动地审视着面前女人那张惊慌愤怒的脸。
“我既然把你抓了过来,手里自然是有证据的,当年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
女人坐在那儿,神色冷静,目光如灼。
“呵,可笑。”
景萍冷嘲一声,没再说什么。
十年前的事情了,两天的时间她就查出来了?
她是不信的,这女人显然是故意说这种话,她才没那么傻。
她要真的有什么证据,直接把她送去警局就是了,还私下审问什么?
易欢盯着景萍那张脸死死看着。
她果然知道些什么。
她只是诈她几句话,那女人便露出了端倪,可见当年的事情,和她脱不了关系。
外面有人敲门,手下禀告说是许鹤清过来了。
易欢让人看着景萍,出了门。
“许老。”
易欢微微颔首。
上次从易家把爷爷的行医记录找来之后,易欢翻看了许久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就交给了许鹤清。
许鹤清脸色凝重,“我看了万老太太的用药记录,又看了当年法医的验尸报告,万老太太确实是中毒死的。不过,这毒和怀瑾开出的药无关,她应该被人另外下了毒。”
闻言,易欢愣了愣。
她一开始想的是有人在爷爷的药里做了手脚,栽赃陷害爷爷,毕竟当年他们在老太太的家中发现了爷爷开出的药,里头就有致命的毒药,从而断定是爷爷下药害死老太太。
“那当年他们在爷爷的药方中查出的毒药……”
“中医药博大精深,五毒皆可用药,抛开症状和剂量去谈毒性是荒谬的行为。”
许鹤清将手中一本行医记录拿起,指着上面的药材考问易欢:“我问你,这些药可有不妥之处?”
易欢摇头,“我看了许多遍,这些都是对症下药,而且根据爷爷的记载,万老太太的病症也在好转。”
“没错。”
许鹤清又说:“她的病症一直在缓解,可最后却毒发身亡,形容可怖。你再看看这个验尸报告,看出来了吗?”
许鹤清一步步引导易欢自己去解开谜团,易欢看着上面关于尸体状况的说明,忽然恍然。
“这个……难道老太太是误食了血枯草?”
“不仅如此,你再看这条记载:皮肤呈现紫色,有块状斑点……”
“呕……”
许鹤清的话还没说完,易欢就看着那图片胃里一阵翻腾,干呕了起来。
许鹤清收起册子,拍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万物相生相克,中药可是马虎不得。遇到相克的药材,不仅疗效全无,而且具有致命的危险。”
易欢直起腰身,缓了缓后答话:“我知道了,是鬼叶草。”
许鹤清眸中一亮,赞许地看着她:“没错。”
易欢接过花姐递来的水杯,喝了口润润喉,皱眉问许鹤清:“可是,血枯草和鬼叶草都是长在深山之物,老太太怎么可能接触到?”
尤其是鬼叶草,就连她也没见过,只听爷爷说过。
这种草药虽可入药,但剂量很难把控,再加之难得,爷爷的医馆里并无此物。
“万老太太家里找到的药材也没有这两样,可见,是有人下在她的饮食里了。这人不仅懂中医,而且,知道老太太的药方,才能对症下药,做得滴水不漏。”
许鹤清看向易欢继续道:“怀瑾深谙中医药,当年他也一定知道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