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体会过伤口上洒金疮药时的痛苦的,越好的金疮药,所带来的刺激感就越发的强烈,如柳白渊这样的伤口,药粉撒下去的那一瞬间,伴随着痒和疼的感觉升起,那才叫一个酸爽。
怎么柳白渊现在却神情平平,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呢?
真这么淡定?
她又观察了会儿,忍不住问道,“你...真的不疼吗?没有感觉?”
“有啊,很疼。”
“那你怎么一点表示也没有啊?”
柳白渊委屈道,“我要是表现出来害怕疼的话,听澜你嫌弃我没有用怎么办?”
听到这个原因,廖听澜无奈扶额,“...不会的。”
今日若是换成她洒这药,至少也得紧皱眉头,这是对待疼痛的一种本能反应。
但柳白渊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不得不说他的忍耐力确实不错。
“你在我的面前,不用这么小心翼翼,连上个药都要思虑一下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我,会得到什么样的对待。”廖听澜斜睨他一眼,“累不累啊?”
她的语气虽然不怎么好,但给他包扎的动作却依旧小心翼翼,纱布一圈一圈地绕过他的手腕,还刻意放缓动作,生怕扯到他的伤口。
柳白渊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动作,不禁唇角轻扬。
又在安宁宫待了一会儿,廖听澜起身看向殿外。
“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她撂下这么一句话,转身要离开,忽然又想到什么事,脚步一顿,“明日想吃什么?我从宫外给你带进来。”
半晌,身后都没有他的声音,廖听澜疑惑回身去看,却正巧撞上柳白渊的胸膛。
他正朝着她伸出双手,眼见她转过来,顺势环上她的腰,“只要是你给我带的,吃什么都好。”
语罢,趁着廖听澜没反应过来,柳白渊飞快地低头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随后又迅速撤离,舔着自己的唇瓣,“这个,就当作我受伤,你给我的安慰好啦。”
廖听澜一时无言,盯着他好片刻后才道,“好了,快松手,回去的晚了,我那父亲恐怕得多问。”
“怕他做什么?想来你那父亲和妹妹也得意不了多久,你就如实与他说,忘了咱们半个时辰前定下的婚约吗?即使你今夜留在我安宁宫,你父亲又能怎么着?”
“我才不要,到时候宫中的闲话得把我盖住。”她思虑片刻,又道,“你怎么知道我妹妹他们得意不了多久,关于那三皇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柳白渊将她拥的更紧了一些,“三皇子的事情我哪能知道啊,国师应该比我更清楚,就是看你那父亲不爽快而已...至于宫中,谁敢说闲话,我就让汀泊乌月二人去问候他。”
“得了得了,快松手。”廖听澜轻翻一个白眼,“别总提人家国师,他怎么惹到你了嘛,还有在宫中,万事要小心,别阴沟里翻船才好。”
说完这话,她连忙掰开他的手,奔出安宁宫,实在是怕他又把自己拽回去。
一路朝着宫外马车停靠的地方走去。
今夜来赴宴,他们父女三人是乘坐两辆马车来的,刚才她去找了柳白渊,他们应当会给她留下一辆才是。
若是没有,看她不整死这家人!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到了马车停靠的地方,车前还站着廖府的下人,一见到她,连忙对马车里的人道,“三小姐,大小姐赶来了。”
廖听澜控制不住地眉头一挑。
廖清柔居然一直待在这儿等着她?
这么....体(可)贴(怕)?
下一刻,马车的帘子被一只玉手撩开,露出廖清柔那张温婉漂亮的脸蛋。
她朝廖听澜笑的温和,“长姊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