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男子惨白着脸,听见皇帝的话后,眼睛一亮,才颤颤巍巍低头恭敬应声,“多谢陛下。”
他不看一旁面色灰白的容贵人,直接开口道,“小人是宫外一人归客栈的一名乐师,与贵人不过来往一月有余,我身旁的这位乐师不与我一个来处,他与贵人交往的时间要比小人来的久,陛下可以搜查紫宸宫偏殿的一个废旧阁楼,那儿有一条通往宫外的小道,平常我们二人便是通过那条小道前来与贵人私通。”
说着,他抬眸望向皇帝,又说出一个证据来,“若是陛下不信,小人还知道贵人后背,与脐相对略下一寸的地方有一块很小的胎记。”
他的话越说,皇帝的脸色便越黑。
连如此地方都能知道有胎记,若不是真的亲近过,他从何知晓?
男子向前爬了几步,“陛下大可以再查贵人身上留下的痕迹,小人才不久与她亲热过,必定还留着未曾消失!”
他的声音落下,容贵人却仿若失了魂儿,一下瘫倒在地,漂亮的眸中只剩下惊惧与绝望。
从抓人到现在也不过一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内,容贵人身上的痕迹绝不可能消失。
一时间,满室寂静。
“陛下,小人所知已全部交代,还望陛下金口玉言,放过小人父母。”
就在这时,那男子忽然朝着皇帝一磕头,下一刻,嘴角流出黑色血迹,身形‘砰’的一声倒地。
廖听澜上前一步查看,掰开了他的嘴,“陛下,此人已经服毒自尽。”
“他倒是死的容易。”皇帝斜睨一眼地上躺着的人,抬脚将其踢到一边,走到容贵人面前,“容贵人,还需要朕让人验证一下这人说的话是真是假吗?”
柳容早已唇瓣轻颤起来,哪儿还能说出话啊。
“父皇!父皇!母妃...你们给本殿让开,别挡道!”
大殿之外,忽然响起柳白曦那尖锐的声音,“父皇,让儿臣进去,母妃绝不可能是那样的人,您莫听信小人之言啊!”
皇帝面上划过不耐,偏头道,“让她进来。”
见此,廖听澜眸光一闪,看皇帝这副表情,这位嚣张跋扈了这么久的三公主,以后可嚣张不起来了哟。
柳白曦一进来,忙不迭地奔向皇帝的身边,抓住对方的衣袖道,“父皇,母妃一定是冤枉的!她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母妃服侍您这么多年,她是如何的人您是清楚的啊!”
见皇帝只是听着不语,她视线一转,看向廖听澜,怒声呵斥,“一定是你!廖听澜,一定是你居心不良想要污蔑本殿的母妃!你可知道陷害后宫妃嫔是什么罪名吗?!”
“啪——”
皇帝毫无征兆地扬起一巴掌,打在了这个自己一向很宠爱的女儿脸上。
“父皇?”
柳白曦惊呼一声后捂着脸,呆怔在原地。
她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女儿,以前他即使是生气,顶多也只是斥责,绝不会动手。
皇帝脸上没有半点动容,甩了一下自己的袖子,沉声道,“你母妃不知廉耻做出如此损害皇家颜面的事情,你身为公主没有羞耻之心,还敢跟朕在这里大呼小叫!”
他居高临下般俯视着自己的女儿,目光仿若在看一个陌生人,“证据确凿,柳容,不可饶恕!”
柳白曦被这样的目光注视,心下只觉得害怕,她嘴唇翁动,没能说出话来,眼神一转又看向一旁瘫倒在地的容贵人,见对方丝毫不为自己辩解,顿时如兜头倒下一盆冷水,从头冷到脚。
廖听澜在一旁看戏,神色无喜无忧。
后宫中的妇人,一旦被皇帝冷落,约莫着这辈子也就一个人了,做出这档子事说来也不稀奇,只是没想到容贵人居然如此大意,又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