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不堪的小屋,收拾的却非常干净,缺了角的玻璃都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
叶星瑶稍稍闭目想象着正式考核时的环境,很快入戏。
穿着碎花裙子的儿媳妇,身姿妖娆坐在全家最好的一把椅子上,浅笑着欣赏新涂的指甲油,橙红色衬得她人比牡丹娇。
再看旁边,小儿子蔡超坐没坐相,吊儿郎当靠着椅子。
破烂的椅子似乎不堪负重,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大女儿苏檀靠着房门坐在小板凳上,整日宝贝似拿着部古早的联络终端,仔细瞧那款式,怕是二十几年的老古董。
不知和谁发消息,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屋中还有位沧桑的老妇人,她佝偻着脊背,垂落的鬓角略显凌乱,专注地制作布娃娃。
“咳咳咳……”
伴着剧烈的咳嗽,仿佛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瘦削的身子脆弱地摇晃着。
可没有人理会她,更别说把自己椅子让出来,搀扶老母亲坐下。
叶星瑶塑造的老母亲,单是那双饱含沧桑的眼睛,就让人不敢直视,害怕多看几秒会潸然泪下。
“诶——”阮欣蕾伸脚踢了踢蔡超的小腿,不悦地砸吧着嘴,“那事你还没跟咱妈说?”
肆意飞扬的眉眼,娇俏的笑容,蔡超看得心猿意马,小心脏浮躁地到处乱窜。
仓惶地张张嘴,他要说什么来着?
恍然回过神,猛地站起身,抱歉地朝叶星瑶和阮欣蕾深深鞠了两个躬,“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笨了,下次一定行!”
阮欣蕾笑着给蔡超顺顺毛,“别紧张,我现在可是你亲亲媳妇儿。”
蔡超害羞地抓抓后脑勺,憨实地笑了几声,“嘿嘿,我知道啦!”
重新坐下身,背上名为“压力”的山,体积似乎膨胀一倍不止。
蕾蕾姐不愧是金棠影后,简单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台词,完美融入儿媳妇一角。
更别说前方还杵着另一座大神,要不是他谨记自己角色的性格,差点上演新戏——《让座》!
坐在房门口的苏檀,无形的压力顺着脊梁骨不断攀升。
能成功进入《新生代演员》的正式节目,她的成绩在学校是前五的存在。
可真的和金棠影后这种级别的演员搭戏,她恍然发现他们之间实力的差距,是一道深深的天堑!
蓦然响起的机械声“一场二次,Action”,瞬间让蔡超和苏檀注意力高度集中。
“诶——”阮欣蕾重新伸脚踢了踢蔡超的小腿,不悦地砸吧着嘴,“那事你还没跟咱妈说?”
叶星瑶手中动作微停,浑浊的双目呆呆看着多剪了刀,布偶长短不一的袖子。
本就佝偻的脊背似乎更佝偻了些,她迟钝地继续手头的工作,把长的袖子细致地修短。
“啧,别烦我!”蔡超烦躁地缩缩脚。
阮欣蕾气得跺跺脚,娇蛮地揪住蔡超的耳朵,“你有种再说一遍!这日子没法过了。”
“呜呜呜……”伴着矫揉造作的哭声,阮欣蕾痛苦地捂住肚子,“我还没出生的儿啊,你爹不要你,我们母子俩怕是只能相依为命咯,呜呜呜……”
在剧本中可没这么细致的描述,没接住戏的蔡超,导致合练再次中断。
“对不起……”
早在第一次正式考核时他就发现,很多剧本没写的东西,林影前辈和叶星瑶前辈都有自己的思考。
她们补充的小细节叫画龙点睛,但他补充的小细节叫画蛇添足。
阮欣蕾笑容温柔,“没事,比刚刚好多了,我们继续。”
机械声再次响起:“一场三次,A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