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先缓一缓。”
本跪在地上的程平世听了这话猛地抬头,在对上穆齐昭微眯着的眸子时,张着的嘴巴最终还是闭上了。
谢渊点头表示赞同:“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便更是拿不准了。”穆齐昭说着面露难色:“皇后的老师周驰光是南梁的大祭司。而朕的皇弟更是南梁圣女之子。这二人隐去身份不说便罢了,还每日私下相聚...不知在图谋些什么。”
程平世像是受到巨大冲击般恍惚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顿了顿又抬眼看向上头,本浊气的眼睛在此刻竟亮的惊人:“这事儿...皇上是听谁说的?”
“先贵妃带进宫的宫女。”
“怪不得...”
看着程平世有些疯癫的模样,谢渊抿唇道:“若二人身份为真,皇上意欲如何?”
“此时大齐正处关键时候...为保险南梁不乱,朕打算快刀斩乱麻。”
一旁的程平世瞥见谢渊的嘴角微抽,眯着眸子接话:“皇上所言有理,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穆齐昭看着谢渊一脸踌躇的样子,开口道:“太师是何意?”
“臣以为...此事事关重大,若是仅因三两句旁人之言语便重下杀手...有些不妥。”
“谢太师这话说得可真是心大啊!”程平世斜睨着他,语气严肃:“依臣看,这两人大概就是敌国细作!应当马上压入天牢!”
“周驰光若真是南梁祭司,压便压了。可恭靖王乃我大齐皇室血脉,岂能只因几句话便将这细作的罪名安在他头上?”
“看来谢太师果真与恭靖王交情不浅啊!”程平世说着眸中划过诡谲:“真不知当年你与沈氏逼迫太子一事...是不是别有用心啊?”
“你!”谢渊猛地转头瞪着他,可却辩解不出什么话来。
上头的谢懿德也忍不住瞧向身旁的人,只见他面色不变,只是眼中肉眼可见的淡薄了许多:“今日之事朕已知晓你二人态度,退下吧。”
“臣告退。”
眼瞧着两个脚步都带着蹒跚的人愈渐愈远,谢懿德回握住那双手:“皇上可是心情不好?”
穆齐昭无所谓地笑了笑:“早习惯了。”
“当年那件事,我会找祖父问清楚的。”
“不必了。”穆齐昭抽回手,而后揉了揉她的脑袋:“朕去宫外一趟,你也莫要累坏了,身子要紧。”
“好。”
谢懿德目送他离开,却也拧起眉头:“暗影,你替我传话给家里...”
顿了顿继续道:“传话给祖父吧,就说本宫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暗影了然地点头,却迟迟未动。
“怎么了?”
“奴婢想求娘娘件事。”
鲜少看到暗影这副带着乞求的样子,谢懿德眨眨眼,柔声道:“你说。”
“奴婢想...”暗影垂下眼眸,咬牙半晌还是出声道:“奴婢想去沈府看看怜儿。”
像是怕被拒绝般,又忙道:“娘娘放心,奴婢会在夜间偷偷溜进去,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这话一出,谢懿德不由抬手扶额,止不住摇头:“最近事情多得险些忘记这茬...就是要与你说让你去瞧瞧怜儿。”
“那...奴婢这就去了。”暗影腼腆地笑了笑,步子也变得轻快起来。
看在眼里,惹得谢懿德忍不住浅笑出声。
殊不知,这笑意没持续到翌日清晨便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