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亮的发烫,似乎要烧掉那一帘纱幔:“可你一点儿都不怕我,看到我便咧嘴笑,就连谢夫人都说你生来便与我亲近。我看着你会走,会跑,会说话...”
“你知道我不是个天才,也一路见证我是如何努力才能出口成章,才能勉强被父皇夸赞文采飞扬...”
不知想到了什么,陷入回忆里的穆怀信说着说着便笑了:“你还记不记得我背错《论语》时,被老头嘲笑的衰样...”
谢懿德微微蹙眉,像是不愿再听:“过去年岁小,许多事都记不大清了。”
“我不信!数十年的情谊与时光,是那般容易忘记的吗?”
穆怀信说着猛地一顿,声线渐缓:“我一直相信,你是这世上除了母妃外最了解我的,而我对你...亦然如此。”
呃…
谢懿德扯了扯嘴角,眸中缓缓浮出丝丝诡谲,像是一同陷入回忆般:“可最了解你我的,应该是老师。”
“哈哈!老师自然很了解你我,但他毕竟是长辈,无法有像你我这般共同成长的经历。”
见他一直扯“你我”,谢懿德索性接下他的话茬:“老师那时说要让你我去南梁。”
纱幔外的穆怀信眼角轻抽,以为她知晓当年自己没答应去南梁隐居的事了,正琢磨如何解释…
“老师是南梁人,这些年...他可曾与你吐露过思念故土之情?”谢懿德说完又连连摇头道:“不,定然是思念的。”
看样子是不知道,穆怀信缓缓舒了口气:“思念故土乃人之常情。”
“那你了解他的过去吗?比如父母是谁?家住何方?”
外头的穆怀信肉眼可见地面色微僵,语气却不变道:“怎么了?”
“人一旦年纪大了,难免会有落叶归根的情绪。”只听谢懿德语带哀婉地解释道:“如今我贵为皇后,自然希望能给老师个称心如意的晚年。”
“你果真还是那般体贴。”穆怀信眸光微闪,笑着安慰道:“在老师心中,你我早已是他的亲人,大齐在他心中自然也是第二个故土。”
“是吗?”谢懿德显然不信。
“不要想太多,万事有我。”
也是巧了,话音刚落,一阵冷风便袭来,那纱幔被吹得摇摇晃晃,连带着那话语也都被裹挟进了风里,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