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近来可好啊?”
“劳易安君惦念,一切都好。”
王全德说着又故意道:“咱家瞧着王爷憔悴了许多,是不是娇妻不在,思念所故啊?”
“王爷千金之躯,健康的很。”果然,易安脸上难得出现了裂痕:“还请公公管好自己吧,毕竟幼时经历过不同寻常的事情,这身子...”
王全德登时便拉下了脸。便说朝野上下,谢太师还要给自己三分薄面的,你哪来的颜面在背后指桑骂槐自己?
“没记错的话,易安君是打小便跟在恭靖王身边服侍了吧?”王全德也没等他接话便继续道:“这通身的风致气韵倒是有些恭靖王的味道。”
易安眸中划过自得,不免仰了仰头:“公公谬赞。”
他这副模样悉数落入王全德的眼中,王全德故意大声地叹了口气:“只可惜,再怎么气度潇洒...也只是个奴才罢了。”
“你...”易安微微蹙眉,试图直视于他。
可下一秒三四个小太监便朝前挤了过来,又是端茶,又是递扇,各个满脸堆笑:“王公公,您快歇歇,让奴才们孝敬孝敬您。”
在这几个人的讨好下,王全德抬脚就要离开乾清宫。
“王公公,你是皇上身边伺候的太监,这么擅自离去不合规矩吧?”
皇上刚吩咐了,这儿没他事,让他去宫外接人…
当然,这话王全德自然不会给易安解释,甚至连个眼角都没给他就在簇拥下离去了。
“噗嗤...”
易安正觉气不打一处来,便听见一旁传来的笑声。转头一看,不由惊讶道:“玉骨姑娘?”
“易安。”玉骨收起笑意,浅浅行了一礼。
“皇后娘娘也在殿内?”
看玉骨点头,易安也不由朝内投去担忧的目光…
“见过皇兄...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
“老师?您怎么也在此?”
“原来恭靖王不知道啊?”谢懿德面上似乎是震惊:“本宫以为你是知道了老师来宫里,所以才巴巴地赶来呢?”
穆怀信摇摇头,眸中带着不解,有些无辜道:“回娘娘,臣弟...今日是来找皇兄对弈的。”
你自己信就行。
谢懿德意味不明道:“那倒是凑巧了,难得见你休沐还来宫里。”
“草民见过王爷。”一旁冷眼无声的周驰光撑着拐杖起身问安。
穆怀信先他一步上前制止,轻声道:“老师莫要多礼。”
周驰光一双枯槁般的手摇了摇,后朝前走了一步沉声道:“皇后娘娘,如今面也见了,草民可以走了吗?”
“老师这么着急走吗?”谢懿德愣了愣,语气中也不由露出一丝受伤:“当真是...不愿顾这些年的师生情分了。”
“怎么了?”穆怀信关心地想要看向谢懿德,可一旁穆齐昭的视线更显灼热,他咬牙攥紧了袖中的手,才费力别开头转向周驰光:“老师,发生什么事了?”
周驰光依旧是那油盐不进的一张冷脸,瞧不出情绪:“皇上不是一大早便让重兵围了书院,说是要亲自问草民书院大考事宜吗?可草民来了皇上却是只字不言,是何意思?”
穆齐昭这才将视线从谢懿德身上移开,抬眉反问道:“驰光先生这把年纪了,竟连这些借口都不懂啊?”
穆怀信拱手作揖在一旁解释道:“回皇上,老师一向深居简出,也不善与人交际。先皇在时就是如此了...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望皇上海涵。”
“拿先皇压朕啊?”穆齐昭眉峰微动,眯着眼睛道。
穆怀信连连摇头,抬眼道:“当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