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坐。”
见他神色中带着烦躁，谢凌谨倒也不再推辞，恭敬地坐在一旁。
“今日朝上发生的事你怎么看？”
“臣对此事确实不清楚…但给臣三日时间，定会给皇上个答复。”
穆齐昭没顺着他的话继续说，反而转移话题道：“你说那个传信的少年在谢凌恒身边的消息…是谁传给严培的？”
“兰州距离汴都路程遥远，若是人为送信一趟少说也要两月，所以臣以为…或许是飞鸽传书？且严家曾镇守太原，而太原又距兰州不远，若是有心打听也未尝不可。”
穆齐昭点点头又要摇摇头：“可严叔同没理由让自家儿子给未来女婿家挖坑啊。”
女婿家？
谢凌谨先是一愣，随后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皇上若这么说倒也有理。”
“怎么？不喜欢严家那个？”
“臣不敢，严小姐聪慧美丽，端庄温顺，实乃人妻之选。”
“这话违心。”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有道理。”穆齐昭贱兮兮地点头附和。
谢凌谨默默翻了个白眼，继续回到正题：“不过严培的猜测也不无道理，我大哥他不是个粗心的人，相反绝对细致。”
“汴京城中，要杀他却还能被他这般护着的人...可没几个。”穆齐昭语气高深莫测道。
谢凌谨抬眼看去，从彼此的目光中都懂了对方的意思，不约而同道：
“恭靖王。”
谢凌谨顿了顿又不解出声：“可若是王爷的话...那便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联合做戏，要么是真心刺杀。”
“偏向后者…刺杀未成，借严培之口将此案疑点告知于朕，这样便顺理成章地让朕猜忌上谢凌恒。”
“这幕后之人像是在试探皇上会对守定将军容忍到何种程度。”
穆齐昭点点头：“不错。毕竟善于猜忌的君王可不少，为了那点疑虑杀人的也不少。”
“难道这人是打算借皇上之手杀了谢凌恒。”
谢凌谨说着双眸划过震惊：“那应当不会是恭靖王吧？他没理由杀他。”
“朕也觉得不会是他，可能让谢凌恒做足样子瞒天过海的还有谁呢？”
“臣觉得此事务必要查明。”谢凌谨拱手作揖，神色认真道：“还有上次南梁玉佩一事...臣也觉得不妥。”
“查明？不怕牵连上谢凌恒，牵连上谢家？”
“臣信皇上，谢家也信。”
看他满脸认真，穆齐也索性抿唇应下：“若是要查…那绝绕不过穆怀信。”
“其实有一个人应当比你我都了解穆怀信，只是看皇上是否愿意将她卷入此事。”
“不是看朕是否愿意，是要听她自己的意思。”
见这人一脸义正言辞，谢凌谨不由打趣道：“皇上真是好肚量啊...”
用你说？
穆齐昭冲他翻了白眼，继续道：“对了，辛二娘前阵子给朕递了折子，说是打算年前回京觐见，顺带与谢家共议亲事。”
“需要臣去接吗？”
“那倒不必，只是听她那意思...怕是要等婚事办完才打算回去。辛二娘这人脾气不太好相与...”
“皇上 放心，辛家满门豪杰，辛二娘又是永华公主之女，谢家理应相让。”
“谦逊礼让即可。”穆齐昭满意地看着他，后又叹了口气道：“到底是穆姓欠她辛家的啊！”
谢凌谨知趣的没再问下去，而是不动声色地扯了些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