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众人站得整整齐齐,皆忍不住夸赞自家皇上勤政爱民。
毕竟今日才是大婚第二日...
可皇上显然不愿听他们那些奉承话,只是摆摆手道:“可还有事要奏?”
“皇上,臣有本启奏!”
穆齐昭盯着那生面孔瞧了半刻,才点头道:“严培,讲。”
没错,站出来的人正是大理寺少卿严培。
因正五品以上的文官须得任期满半年才有资格入朝参与国事讨论,所以这是他第一次上朝议政。
难为皇上竟然还能记得他...
“回皇上,臣所奏一事乃是四月前守定将军在汴都遇刺一事。”
“此事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此案还有诸多蹊跷,故臣以为草草结案太过轻率。”
“有何蹊跷?”
“疑点有三。一,谢将军谨慎小心,却独独忘记了留活口以查明刺客。二,案发现场太过干净无异,就连尸首也毫无线索。三,当时传信的一名少年在事发后消失无踪。”
“哦?”
穆齐昭像是好奇般转眼看向侧边的梁律:“梁大人,怎么回事?”
被点名的梁律面上丝毫没有变化,恭正地跪下:“回皇上,大理寺办案一向讲究证据。而严培所想皆只是猜测,并无证据可依。”
不料严培嘴听了这话后却是嘴角微扬,笃定出声:“谁说没有证据?”
梁律没接话,众人也都神色各异,只得抬头看向顶上坐着的那位,等着他发话。
只见穆齐昭搓了搓食指,斜睨着众人:“既有证据自是要说的…只是今日朕要陪皇后见诸妃,如今时辰快到了,改日再议吧。”
搬出皇后…
这是摆明了即使此事有隐情,皇上也选择不听。
然而底下这位严培却是听不懂般接着便开口:
“经臣数月调查,前两个疑点无确凿证据。可就在昨日,臣收到消息说谢将军麾下多了位牵马少年,不论是容貌还是身形都与那日报信之人一般无二。”
“且不说本朝军律严明,不论是小卒还是将军都不可随意带人出入军营。就说最惹人疑惑的…就是为何谢将军要将此案唯一的目击证人带在身边。”
“小严大人言之有理啊!”
苏清天第一个跳出来接话,边说还边瞟向在一旁不做声的谢安之:“皇上可得严查此案才对!”
“严查?”
上头那位明摆着不这般想,紧接着便是劈头盖脸地训斥:“凭你子虚乌有的一通猜想就要朕将为国杀敌的将军从战场上叫回来交给你审问吗?你好大的脸啊!”
像是越说越来劲,穆齐昭径直站起身,指着严培的鼻子问道:“那谁去打仗?指望你吗?”
话锋一转,又指向一旁的苏清天厉声道:“还是你啊?”
朝堂上鸦雀无声...
毕竟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上天保佑。
“将士们在为你们浴血奋战,你们呢?不为他们日日祈福便罢了,还整日里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真是太叫朕失望了!”
皇上连个眼神都没给就走了,这戏自然也唱不下去了。
巴不得谢家出点事的苏清天再一次希望落空,揉着膝盖站起来时还不忘嘲讽道:“真是没用!”
而这头马不停蹄跑到坤宁宫的穆齐昭也总算没迟到,正好撞上不少人头…
为首跪着的是从前“宠冠后宫”的林贵人,后头跟着的三个则是穆齐昭也叫不上名的。
见人一齐,谢懿德便径直扯了正题:“先前中宫无主,后宫诸事都是由太后操持。如今太后远去长安祈福,那本宫理应接手六宫事宜。”
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