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
见小姑娘面色红润的害羞样子,沈太后不免清了清嗓子:“过两日哀家便叫你母亲来趟宫里,正好商量一下你的婚事。”
“姑母,您明明知道,我除了他谁都不想嫁。”沈悠芒边说边将指甲掐进了掌心…
显然,沈太后并不赞同,冷下脸道:哀家说过,你可以不为家门而嫁,也可以不为权势而嫁,但你绝对不可以嫁给一个不爱你的人。”
“可是...”
“没有可是!这件事没得商量。”沈太后顿了顿猛地反应过来:“你今日怎么不在家绝食了?怎么?是打定主意要为家门而嫁了?”
“我...”沈寻雁咽了口唾沫,小心地观察姑母的神色,轻声道:“寻雁觉得,日后常伴姑母左右也不错。”
“当真?”沈太后斜睨着她:“一入宫门深似海,日后你便再走不出这红墙宫殿了,不悔?”
真到了抉择的关口,沈寻雁却半晌答不出话来。
明明在家中已经下了决心的...
没让她犹豫太久,便传来王全德那尖锐的嗓音:“皇上驾到!”
沉默半晌的沈太后眉头一拧,他怎么来了?
沈寻雁也是这般想的,眼睛瞪得老大道:“姑母,皇上怎么会来?”
不怪沈寻雁惊诧至此,主要原因是她从未见过皇上。
传出去想来是没人敢信的...
但事实就是如此,沈寻雁幼时来汴京时,穆齐昭正被流放在江陵,所以没碰上过。后来沈家军挥师南下时,她又被父亲留在了青州,便更没见过。
直至这几年,她每每来宫里却也恰好与皇上错过。
世上哪这么多恰好,故她也明白这个皇上应是不乐得娶她…
不容她细想,殿中宫人便跪了一片,整齐地高喊道:“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怎么想起来哀家这慈宁宫了?”
耳畔传来男子慵懒带着点磁性的声音:“近来朝政繁忙,疏忽了母后,心中不安,便来看望母后。不知母后身体可好?”
暗道做戏的沈太后撇撇嘴:“劳烦皇帝忧心了,哀家身子好得紧。”
“回太后娘娘,最近朝政吃紧,皇上整日劳心伤神,夜里都睡不安稳。太医说这赏花儿观景有益放松身心,奴才就斗胆跟皇上提了提。”
王全德先人一步跪下继续道:“皇上虽应允但又想空暇时候看望太后,奴才这才想到慈宁宫。毕竟这天下还有哪片花海比得上太后宫中的西府海棠啊?”
嘴倒是巧。
“起来吧,倒是难为你一番心思了。”沈太后笑了笑,让人看不出情绪:“既如此,清秋,去着人布好茶水糕点,哀家这就陪皇帝去赏花儿。”
一旁看戏的穆齐昭才不想去看花,于是眉头一挑,指向人群中的那抹亮色:“跪着的那个,诶红衣服那个,对就你,沈家的吧?”
被人猛地点名的沈寻雁忙磕头行礼:“回皇上,民女沈寻雁,参加皇上,皇上万福。”
啧...这容貌当真不及懿儿三分。
虽心中嫌弃但面上却是善解人意得很:“起来吧,你既是母后的侄女,理应也是朕的妹妹。一家人,无需多礼。”
沈寻雁站起身子,朝出声处瞧去:“谢过皇上。”
只见那人穿着一身金龙铺缀的黑衣,头上也是精致的金龙纹冠。墨眉似剑,鼻梁如川,瞳仁也极黑极亮,似乎轻易便能沉浸其中。
若说穆怀信面若冠玉,是汴京难得的冒着仙气的淑人君子。
那么这位便实在是鬓若刀裁…分明的五官本该刚硬骇人,可偏偏那凤眸微挑仿若有情。
不过还是禁不得细看,因为那眸子深处正浸着漩涡,还是冰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