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门的掌门应当是心思缜密也爽朗豁达之人,怎会惹上灭门的仇家?”
“县主您有所不知啊,这万事门的生意可不止在这江湖万象。”张宣彬说着以手附嘴,小声道:“朝政列国的买卖,他们也做。”
“原来如此。”谢懿德了然地点点头。随即转头问道:“张大人的鸿雁楼不也只开在边境吗?且连我谢家的隐秘都有,如此这般便不怕招来祸端吗?”
张宣彬愣了片刻,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道:“鸿雁楼鲜少做这些生意,况且...如今不是有县主您照看吗。”
“张大人,若是想我保你便不要隐瞒与我。”
“县主明察,下官可是只字都未欺瞒与您啊!”张宣彬“砰”地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见他诚惶诚恐的样子,谢懿德倒是笑了:“我只是提醒大人而已,起来吧。”
顿了顿,又继续道:“既然鸿雁楼交换的买卖分在四处,那这四处可有主事?”
“自然有,只等您发话,他们随时都能入京来拜见新主子。”
“就端午后吧,早些见了也早少一桩事。”谢懿德看他有些为难,皱眉道:“怎么了吗?”
张宣彬挠挠头,小心道:“那四人是早年跟着家父的四名亲卫之子。靠谱是很靠谱,只是脾气秉性多少...不拘小节了些,还望县主到时莫要怪罪。”
“能力够强我自有容人之量...对了,我还有一事要问你。”
张宣彬刚沾上椅子的屁股又抬了起来:“诶,县主您说。”
“为何南梁那块没有带秘阁的鸿雁楼?”
“父辈曾设立过。到我这辈便给取消了。主要南梁一向与大齐亲善,百年未出过战事,所以只安个酒楼也没什么不好。”
“距离南梁最近的鸿雁楼在哪?”
“潭州。”
谢懿德低头找了找,手指在那处问道:“辛家?”
“是啊,辛家满门忠烈。”张宣彬说到这,眼中也不免流露出敬佩:“百年前的那一役当真是令人唏嘘啊!”
“辛家如今何人掌家?”
“回县主,是辛二娘。是当年辛家仅剩的永华公主之女。”
“辛二娘可曾婚配?好像没听说过。”
“的确未曾婚配,但辛二娘有一养女,名为辛思。”
想到辛家旧事,谢懿德也不免感慨:“的确人丁单薄了些。”
“是啊,但辛家有皇室庇佑,历代皇帝对辛家都是照顾有加。还有传闻说,辛家府上有宝丰帝的无字遗诏。”
无字遗诏?
看出谢懿德的好奇,张宣彬忙解释道:“当年宝丰帝为感念辛家满门,便亲自许诺辛家后人但有所求皆可写于此诏。上头还盖着咱们大齐的传国玉玺。”
好家伙,那岂不是想做皇帝也行?传国玉玺...
“那岂不是说只要大齐不灭,这份遗诏便永远有效?”谢懿德心下一惊,又开口道:“此事几分真假?”
张宣彬神色认真,低声道:“据鸿雁楼得到的消息...确有其事。”
只见那白皙的手指微动,而后在张宣彬的注视下淡淡开口:“这潭州是个好地方,安稳。”
“县主是何意?”
“过几日便是端午,皇上会宴请群臣。到时你自然明白我是何意。”
张宣彬赶忙低头称是。
“行了,人聚齐后我再与你细谈鸿雁楼的事。这段时间你还是少出入鸿雁楼。”
“那账簿...”
“鸿雁楼就是个酒楼,买卖进账这些琐事,与我无关。”谢懿德看张宣彬一脸愕然的表情,扬了扬嘴角:“放心张大人,我不会断了张家的财路。我只要情报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