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渊回首看巍峨城墙之时,身后传来王全德略显喘息的声音:
“谢太傅留步,留步留步...”
“王公公...可是皇上有何吩咐?”
睹物思人了呗!
王全德抑着呼吸开口:“皇上说还有要事要与您商量,谢太傅还是随奴才回去一趟吧。”
乾清宫内
谢渊直奔主题:“不知皇上有何事要与老臣商议?”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快至端午了…历来四大节都是要宴请百官的。可自朕登基以来国库空虚,灾情战事并行,朕恐铺张浪费,便未曾大办过。”
穆齐昭轻咳一声又继续道:“今年不同以往,朕想着可加以操办一回,不知太傅意下如何?”
怎么不同以往?难不成是我们谢家回来了…
这般想着,谢渊面色也柔和下来:“臣以为可行。”
穆齐昭面色一喜,连带着手中的钗都捏紧了不少:“那到时太傅便带上谢家众人一同来吧!”
“谢过皇上。只是...”
“太傅还有何疑问吗?”
“先皇在位时曾大兴土木...这也是国库空虚的原因。”
谢渊说到这微微蹙眉,顿了顿继续道:“南方水患老臣也忧心许久,此次有机会去姑苏四年,也是沿路调查考究许多。颇有见解心得,待过几日臣整理好便上书与陛下。”
穆齐昭没想到他是要同自己说这些,不免有些恍惚:“太傅当真为国为民...”
“大渝一向以强悍凶猛著称,昔年间亦是扰我边境不断。但这些年来常被认为不足为患。究其根本,是因为青州有沈阔。”
谢渊边说边抬起头,言辞诚恳道:“恕老臣妄言,朝堂制衡固然重要,可权谋之术却要使得恰当。”
“此话何意?”
“沈阔镇守青州二十余年,为大齐立下赫赫战功。此人虽做出过不少惹朝野非议的事,可如今还不是拔其爪牙的时候。”
果真被看透了。
穆齐昭自知此想法瞒不过眼前的人,索性直言道:“那依太傅的意思,何时才是时候?”
旁人他不知道,可谢渊对大齐从来都是鞠躬尽卒…也因此他总愿意多信几分。
“等皇上手中有了可用之人的时候。”谢渊说得十分直白却也有理:“恭靖王无将才,不是个好人选。”
这点倒与他不谋而合。
穆齐昭心中一喜,嘴上却是反问道:“可去年白满河一役,恭靖王大获全胜。怎不可成为接班人?”
“大渝骚扰不断不仅是因为狼子野心,也是因为棋逢对手。而次次的失败更是让大渝心生忌惮,是以他们这回的失败是必然。可不同的是这回的对手不是令其恐惧之人,那么可想而知…下次的反扑势必会加倍。”
不等上头人发话,谢渊便深深一揖继续道:“故臣劝皇上尽快派沈阔回青州驻守,且要昭告天下,最好人尽皆知。”
“如何人尽皆知?”
“臣以为这回的端午大宴就是个好机会,可以将沈阔风风光光送回青州。”
当真是朕肚子的蛔虫...
“王全德。”
“奴才在。”
“宣陈永言觐见,派人好生将谢太傅送回府上。”
“是。”
这头谢渊刚换下朝服,便将一家人都叫在一起:“今日朝中又重提了封后一事,估摸着端午就会有圣旨下来。”
谢安之眨眨眼,好奇道:“父亲,皇上刚叫你重返回去便是说这事吗?”
“不,皇上丝毫没提封后一事,但却单单提了端午要大办的事。还特意当着我的面宣了陈永言。”
“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