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自然是不可能为了一点折扣，真就去跟亲爹讨价还价。
他之所以提打折这个事情，也不过是让事情看起来更像公事公办。
好让父亲心里好受一点，没那么大的压力。
两世为人的杨帆，知道成年人的内心，很多时候也不是那么坚强。
他非常清楚，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就只在一瞬之间。
他的父亲杨春林，在家里的角色，一直就是顶梁柱一样的存在，撑着这个家，保护着家里的成员。
他累吗？肯定累！
但他也证明了自己的价值，甚至看着自己通过努力打拼，能让妻儿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心里甚至都会有成就感。
而在他正值壮年的时候，残酷的现实突然告诉他，现在他撑不起这个家了，需要还在上学的儿子来撑起这个家……
别人会不会心安理得的接受现实，甚至干脆躺平享受这个结果，杨帆不是很清楚。
可他非常了解自己的父亲，知道这个结果，对父亲来说可能是个打击。
所以，杨帆也很照顾父亲的情绪。
并且打算等这次父亲过来盛海，跟他好好当年谈谈。
为迷茫的父亲指引正确的发展方向。
于是杨帆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先不说这个了，给你打电话，是有别的事情找你们！”
杨春林问道：“什么事啊？”
杨帆笑着说道：“我不是在数学上做出了一点成就嘛……”
杨春林笑着的说道：“你是说新闻上报道的那个什么马想？”
杨帆说道：“是费马猜想，总之呢，因为这个事情，学校打算直接给我颁发个硕士学位，我……”
杨帆话还没说完，杨春林就先不满的抱怨起来。
“你们学校怎么这么抠门啊？都上七点新闻了的事情，怎么才给你一个硕士学位啊？至少得给你个博士学位嘛！”
杨帆解释道：“这个事情说起来就比较复杂了，倒不是学校不舍得给我个博士学位，而是学校跟国外的一所著名高校，达成了交易。
而交易的筹码，就是我的博士学位。交大把授予我博士学位的机会让给了国外那些著名高校，然后获得了那所著名高校的一些资源，提升了资深影响力。”
杨树林一听这话，不满顿时就变成了高兴：“你这一天都没出国留学过，还直接成了海归博士了？”
还别说，这年头博士就已经相当金贵。
很多国企不管需要不需要，不管专业对口不对口，就花大价钱引进博士或者海归博士。
有段时间里，博士和海归博士，都能成为一个企业实力证明的重要指标。
你的企业里要是没有博士，没有海归博士，你甚至都可能在同行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也正是因为此种不做人事的行为很多，所以才导致很多企业是越办越差。
很多地方的小国企，已经处于一种需要靠财政拨款，才能维持生存，才能不让工人大批下岗的地步。
完全违背了办企业的初衷，最后官方也忍着阵痛选择了放弃。
事实证明，这个决策是明智的。
既甩掉了报复，又带动了经济，推动了产业的发展，让我们成为了全球产业链最完成的工业化国家。
同时，这年头的民营企业，也迷信高学历和海归人才。
不少的民营企业的老板，可能都不知道博士和博士后的区别，但他就是要招几个博士在企业里。
平时也不让他们怎么去干活，关键时刻就带着他们出去应酬炫耀……
也正是因为存在着这样的风气，杨春林听说杨帆人在家中坐，海归博士学位从天上来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