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就来了。”
他看着半空中的俄洛伊。
还有普朗克眼角闪过的一丝怀念。
“俄洛伊是一个什么存在？她的神格名叫骄傲。”
“作为一名骄傲的战士，她一直镇守在血港的外海。”
“凭什么看上一个凡人呢？”
“凭什么一个强大骄傲的女神，会看上一个仅仅是有些优点的凡人？”
“你会看上一只强壮聪明的猴子吗？”
“即使那只猴子故事很多，看起来在猴子中也算好看。”
“但是猴就是猴。”
“哪怕是云泽，他都已经强到那种层次了，也仅仅是得到了俄洛伊的尊敬，而不是来一句，小哥你好棒，我们在一起吧？”
池十九满脸耻笑。
“这就是所谓的用力过猛。”
“你留下了一些你与俄洛伊的故事，因为血港是一个被神明统治的地方。”
“所以人们更加钦佩你，这同样也是造神的一环。”
“但是你没想过，我们是星火城，我们与华夏都不是没有脑子的地方。”
“但是这件事又是真的。”
“所以，你一定有能和俄洛伊同起同坐的资本。”
“比如说...”
“神格。”
池十九看向普朗克。
“在想通这一点之后，许多事情都迎刃而解。”
“比如说为什么一个凡人却会肉身成圣。”
“哦我差点忘了，这才是最基本的问题。”
池十九叹了口气。
看向面前的普朗克。
“先生，你玩的有点太大了，以至于自己都作死作到了无法想象的故事。”
“比如说，你一厢情愿地觉得你编出的故事...很美丽。”
池十九站了起来。
伸了个懒腰。
随便走了两步。
“诚然，在大多数人的视角中，故事不需要什么逻辑，他们只需要刺激，只需要共情，只需要把自己代入到主角中叱咤风云。”
“所以你的故事很棒，你的故事被所有人传唱。”
“然后我们来了。”
“先生，你可能不清楚一点。”
“我们的底气不只是来自于云泽。”
“他甚至都告诉着我们，他只是一把最锋锐的武器，从物理，到思想。”
“真正重要的，是他带给我们的思考能力，是逐渐开阔的眼界。”
“是我们逐渐理解的宇宙，是思索着各种定义之间的交锋。”
“当一切回到现世的时候，这些故事就开始不堪一击了起来。”
“比如云泽掌握了定义之后，才拥有了肆意揣测神格的机会，才有与大宇宙意识平起平坐的资格。”
“先生你呢？”
池十九拿出了骰子。
“好了，嘴炮环节结束。”
“现在的血港，是否早已经除了我们没有任何的活人了？”
普朗克也跟着点了点头。
却没有任何被池十九嘲讽到的意味。
“那你有没有想过。”
“我为什么敢这么做？”
老船长的声音传来。
连带着外海中磅礴的心跳。
无穷的危险感知传来。
池十九叹了口气。
看向手中的骰子。
回过了头。
看到了对准自己的枪口。
“为什么大家都不能坦诚一些呢？”